奉主子原就是臣份内的事……”凝目看她,含笑道,“娘娘怕臣么?”
他那一笑和风霁月,尤其那双眼,没有波澜的时候深邃宁静,笑起来却不同,长而媚,简直摄人魂魄。靠得又近,温和的嗓音就在她耳畔。音楼心头雷声大作,以前不知道漂亮这个词能用在男人身上,现在才算开了眼。真奇怪为什么他只有恶名在外,照理说艳名更该远播才对。
“您真爱开玩笑,我的命是您救的,对您只有感激,没有害怕的道理。”她略偏过身子,“厂臣是好人呐!”
“好人?”肖铎难得有愣神的时候,无限惆怅地摇头,“从来没人说臣是好人,臣在满朝文武眼中是毒瘤,人人除之而后快。”
音楼不懂朝堂上的事,但是能叫所有人记恨,这人大概的确好不到哪里去。她也会两面三刀,人家救了她,感激只是一方面,提防还是需要的。这泱泱后宫,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世人熙熙皆为利趋,既然肯出手救她,自然另有说法。
她暗暗盘算的时候,他正手势轻柔地替她套上褙子。毕竟开了春,穿得不甚多了,里面的夹棉中衣早换成了白绸竹叶纹的。细洁含蓄的美,衬她正合适。不过下颌青紫的勒痕有些触目惊心,他替她扣扣子的时候手指轻飘飘划过去,“看来臣明儿还得叫人送化瘀散来,娘娘喉下这块,早点消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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