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信这个……”
宗岁重脸色一沉:“你太冲动了,在这待着。”
宗子乐更着急了。
陈蔚羽在后面拉了他一把,说:“子乐,还是你陪我吧。”
宗子乐想起他羽毛姐对大魔王的畏惧,犹豫了。
宗岁重看向陈蔚羽,说:“钥匙。”
陈蔚羽小心翼翼地说:“窗台上的花盆里。”
宗岁重点点头,转身大步向前走,说:“阮学弟,走吧。”
阮椒愣了愣,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宗岁重打了个电话,司机把车开过来,阮椒跟宗岁重一起坐上后座。
车很快开走,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坐着几个保镖。
·
阮椒笔直地坐好,开口问道:“宗学长,你现在是不是信了?”
宗岁重说:“没有。”
阮椒一愣,还以为这位愿意开车过来就是相信了的,要不然,他不是应该只说一句“不要胡闹”,就在那里守着专家组给陈蔚羽检查身体吗?
“为什么不信?”阮椒不明白了,“那个镜子可以悬浮起来,里面还放出梦境里的景象。”
宗岁重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镜子悬浮,在很多魔术大师的表演里都有类似的情景。梦境景象可以是提前录制,镜子本身可以是特殊形态的显示屏。”
“陈小姐的表情?她总不会配合拍摄……”
“不同摄影师拍摄同一个人,角度、光线、后期,都会造成不同感觉。镜子里的蔚羽没有任何过分举动。”
阮椒语塞。
这还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他说梦境的景象光怪陆离,但很多电影里的特效比这牛多了。
想了想后,他又问:“通过镜子找到嫌疑人的住处呢?秦重昏昏沉沉夜有所梦却没病呢?还有陈小姐受到的诅咒,我生魂离体跟城隍爷一起去救人,陈小姐就醒了。”
宗岁重说:“秦重可能是被催眠,蔚羽可能是中了罕见的毒。道士可以是通过特定渠道知道这件事,恰好有解毒的办法,然后买通秦重公司的人摄录生活影像,后期制作出梦境特效。镜子里的嫌疑人没露脸,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嫌疑人。真正的嫌疑人住在哪里也可能是道士凭借人脉找到,摄录她所在地点的影像。接着他们找到张姨,假借道法请神,实际是给蔚羽解毒。当他们一起去找嫌疑人时,蔚羽恰好醒过来。”
阮椒无言以对。
如果他不是真城隍,可能也会被说服吧……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骗局布局之周密逼真,比这位的推想更夸张。
不过,还有破绽。
“既然两位道长有人脉查出那么多东西,还何必特意来这一出呢?”他反问。
宗岁重说道:“为一些有影响力的人家解决问题可以扩大道家的影响力。而且如果早知道有人跟踪秦重,陈家本身是可以轻易查出嫌疑人的,事先知道蔚羽中毒的种类,针对性研究解药,也不会太过困难。这一次蔚羽和秦重隐瞒不说,都太鲁莽了。”
阮椒:“……”
越说越像真的。
阮椒抿嘴,指了指自己说:“宗学长,我生魂离体的事你还没说呢。”
宗岁重定定地看了看阮椒。
“人体很复杂,短暂停止呼吸和心跳但是并没有死亡的例子,曾经都有过。”
阮椒默,还是说道:“如果完全不信,学长你肯定不会带人出来的吧。”
宗岁重:“秦重被催眠,这几天没人注意他,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需要尽快把他带回去治疗,也让蔚羽放心。”
阮椒,阮椒无funk说。
他实在是不知道再问什么,只觉得恐怕还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宗岁重则是收回视线,平静地微微后靠,眸光渐深。
他按照以往的逻辑解答了阮学弟的所有问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完全没有动摇。
因为就算其他的都能解释,也还有一点不通。
一个人可以短时间里停止呼吸和心跳,却不会变得冰冷——即使是真正的尸体,死后的几分钟里也不会给人冰冷的感觉。
只是,宗岁重还没见到更多证据,也仅仅动摇而已。
阮椒并不知道死硬派已经被撬开了一条缝——谁让他不知道自己的尸体会那么冷呢?他还以为每次离体后身子还能带点热乎气的,却忘了他已经死了好些天了,就算有功德做掩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正常人吧,实际上他还是一具行走的尸体,温度早就一点点逸散了……
而且,他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宗岁重真的完全不信,他连宗子乐都留在陈蔚羽那了,又带阮椒这个外人干什么?
宗子乐倒是个自来熟,但是以宗岁重的性格,不可能会这样做。
·
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的人不如白天多,车子一路畅通,行驶到丰容大街的丽华花园小区。
这个小区的保全中上,在司机登记之后,一行人顺利进入其中。
秦重住在九号公寓十二楼,宗岁重来过这里,轻车熟路带人走进电梯。
阮椒跟着宗岁重上行,打开神目,观望四周。
还好,这栋公寓的气还算正常,只是电梯里隐隐约约的影子太清晰……但不是什么冤魂,在看到他们一行人的时候,似乎还很畏惧保镖身上的煞气,往电梯的角落里缩了缩。
宗岁重看见阮椒的动作,转过了视线。
“叮——”
十二楼到了,一做电梯对应两户,左边1202正是秦重的住处。
按照陈蔚羽的说法,宗岁重在窗台上的小花盆里找到了钥匙,把门打开。
几个保镖分出两人守在门口,阮椒以及另外三个保镖紧跟宗岁重,直接闯了进去。
公寓的布置很温馨,大体是单身男人的住处,细节里却带着丝丝温馨,应该是陈蔚羽经常过来,陆陆续续地添置。
不过阮椒也没心情管布局陈设,而是迅速朝书房里冲去。
那里有动静!
宗岁重和几个保镖也听见了,比阮椒去得更快。
只是书房的门是反锁的,一枚钥匙落在书房的门口,里面的人恐怕自己也打不开门了。
阮椒不禁说道:“肯定是秦先生,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后,把钥匙从门缝里滑出来的。”
宗岁重抬脚对着房门狠狠踹去——
“嘭”地一声巨响,房门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但是没开。然后他面无表情接连踹了好几脚,房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下了。
细微的声音和碰撞声隐约传出。
宗岁重快步进去,口中说道:“是秦重,有血腥气!”
阮椒跟在他后面,看清房门里的景象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高大的青年的手脚都铐在落地窗前栏杆上,正在用额头一下一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