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教我的浑身傲骨好吧!”
“行了,别贫了,既然不在家住就赶紧走吧。”荆母说着抽出手,被对背着他的那一刻,眼眶又湿了,她掩饰着伸手抹了一把。
荆母拉开门,扬声说:“小宁。”
宁见景仍旧坐在沙发上,掌心里捧着荆修竹刚才剥给他的一个橘子,听见声音立刻回过头,站起身:“阿姨。”
“还叫阿姨?”
宁见景忙改口:“干妈。”
荆修竹跟着走出来,荆母说:“我听修竹说你们明天早上就要回秦城了,也不留你们在家住了,回到酒店了给我发个短信来。”
宁见景点头。
荆母走过去,神秘兮兮地拉着宁见景的手腕,低声的说着什么,荆修竹离得远没听见,但没说两句宁见景忽然抬起头,眼里有着一瞬间的惊讶。
荆母又拍拍他的手腕,朝他点点头,过了会宁见景也点了下头,像是做了什么承诺似的。
荆母笑着摆摆手:“好了,回去吧。”
-
出了家门。
荆修竹伸手抵了一下旁边的宁见景,“哎,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告诉哥哥呗?”
“那你求我。”宁见景脚步一停,坏心一起的偏头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荆修竹撇唇嗤笑:“求你有用吗?”
“也许呢?”
“小王八蛋骗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求你有个瘠薄用。你也就是仗着我舍不得揍你,整天兴风作浪,搅混了春水拍拍屁股就走人。”
宁见景走在后头,荆修竹面对着他倒退着走,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重叠,荆修竹很高,几乎将他整个人遮盖。
显然,他也发现了,忽然伸出手臂虚虚环绕。
路面上,冷白路灯扯下黑色的影子,荆修竹的动作下,像是将他隔空拥抱在怀里,宁见景心尖没来由的一热,慌乱了一秒。
他往旁边走了下,荆修竹也往旁边过来,纠缠不休的拥抱他,无论他怎么躲避,都离开不了。
荆修竹的人就像他的影子,无孔不入的侵入着他的防线,用温柔无伤的攻击一次次试图攻陷牢不可破的城池。
不将他攫获誓不罢休。
荆修竹又换了个姿势,伸出手,像是握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路面上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变换,像是皮影戏,一幕一幕不停上演,旖旎又惹人慌乱。
他做惯了看戏人,不想做剧中人。
宁见景往旁边躲了躲,离他远了一些,“喂,你往旁边走!”
“路是大家的,又不是小宁爷您修的,你怎么这么霸道。”荆修竹笑着,手向上一扬,搁在了他的头顶上,虚虚地揉了揉。
宁见景有种真的被他揉弄头发的感觉,呼吸顿时一热,心跳也陡然落了一拍,咳了声掩饰道:“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讨厌我吗?”
“讨厌。”宁见景说完,不解恨的又补了句:“无比讨厌。”
荆修竹摇摇头,欺近了拍拍他的头,然后拉起他的手,一起做了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宁见景愣了一秒,下意识抬头看着他,路灯刺眼,他又别过了头。
“你看,你在我碰你的第一秒没有下意识反抗,证明你还没有讨厌我到那种地步,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机会的。”
荆修竹松开手,低头拨了拨他眼前垂落的头发,放软了声音说:“小宁爷,你觉得呢?”
头发尖掠过眼睛,他本能的眨了下眼睛。
“你可以尽情的像一个渣男一样,享受我对你的好,你可以视而不见,可以心安理得,但你别说不要。”
宁见景微微抿唇,看着路灯逆光下的荆修竹,虚虚地朦胧了一层光影他看的不大真切,但声音很低很沉,视线应该也是。
他感觉到那个温热的手掌贴上脸颊,微哑的嗓音揉上心尖。
“好不好?”
宁见景呆了几秒,没有给出回答,荆修竹显然也没打算跟他要答案,说完便转过了身,两手塞在了口袋里,不再“动手动脚”。
他走了几步,发现宁见景还在原地,就又转过身来,朝他招招手:“过来。”
盛夏,路两旁很多阔叶树郁郁葱葱,偶尔吹过来带着微微潮气的风,掠在人的脸上,不太舒服,平白让人燥热不安。
老旧的大院居住的人不多,更不繁华,大片的草坪和老年人活动区像是打乱的七巧板,被硬生生切割开,又有明媚浓郁的栀子香。
他抬脚,却没走得快,荆修竹等了一会,迈步走回来。
你追不上来,我就回头来找你的架势。
两人走过长长的鹅卵石路,凹凸不平的硌脚,宁见景觉得脚有点疼,忽然伸手扯了下荆修竹的袖子,“喂。”
“干什么?”荆修竹笑问:“我们小宁爷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找我说话了。”
“我累了,你背我。”宁见景站在原地,扬头看他一会,相比较自己腿脚不好的事实暴露,他宁愿“欠揍”一些。
荆修竹眉梢一扬。
宁见景同他对峙,半晌,荆修竹背对着他蹲了下来,“上来。”
他这么一蹲下,宁见景忽然又后悔了,他今天才从医院出来,身体还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还是算了。
“不用了。”
荆修竹背对着他侧过头,“别废话。”
宁见景趴在他的背上,忽然发现他的背莫名让人安心的很,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虚弱或是不够健康,反而会觉得只要有他在,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都没那么可怕。
宁见景低低吐出一口气,及时收住了自己的思绪,说:“荆修竹。”
“嗯?”
“你未婚妻长得很好看。”
荆修竹拖着他的手臂一顿,听他又说:“声音也好听,人又爽朗,脾气随和又健谈,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荆修竹背着他,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隔着皮肉隔着骨骼,敲在他的心上。
“我长得也可以,声音还算好听,脾气也随和,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你不也是一样的不喜欢我。”荆修竹说话带笑,并不是控诉宁见景,只是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宁见景沉默着。
他又说:“喜欢这种事情,对方好不好是不是适合交往的对象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喜欢一个人,不管他声音好不好听人好不好看脾气好不好。”
荆修竹觉得他不明白,又怕戳着他痛处,换了个说法道:“你还小,不大明白,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你喜欢一个人,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都能想办法给他轰一个下来,在你怀里任由他搅风搅雨兴风作浪。”
宁见景“哦”了一声,就着他那句还小冷哼着讥讽了声:“你们大人真麻烦。”
荆修竹笑了下:“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