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长腿跑了。桐哥,你说是吧?”
他斜着身子往里一看,本该同他一起整理衣裳的周桐不见了踪影。
“桐哥?”韦秋又朝里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韦秋遂转身往里屋去寻,谢辰和王忆谙也紧跟其后。
窗子还是紧闭的,床帘低垂下去看上去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四四方方的一间屋,九尺高的周桐,硬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难道是索命司的人跟来了?”谢辰四处查看了一番,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也不像啊,没有打斗痕迹,周桐总不能闭嘴乖乖跟着人走。”
“会不会是周大哥找到了密道?”小少爷眼睛一亮,朝着床榻走去。
韦秋赶紧横在了他前面,要知道床榻间还是乱糟糟的一片,韦秋的脸皮就算是有二尺厚,也不可能纵着小少爷往那边去。
“可是,话本里的密道,一般不都在床板下头的吗?”小少爷说得有理有据。
“你们两个待着别动。”韦秋往床榻方向退了几步,然后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被褥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苦腥味弥散着,韦秋红着脸,把弄脏的被单揉成一团扔在了床角,然后将床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床板相当厚实,毕竟连两个男人都能承受得住,并且完全没有发出一丝的吱呀声,怎么看都不像会藏着暗道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韦秋躺了上去,左右晃了晃,再三确认床板不会因为不平衡的受力发生倾斜。
奇了怪了,那周桐能去了哪儿?
“我说,谁能拉我一把……”听见声音,韦秋蹭的一下从床板上爬了起来,挑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正看见周桐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一只手还拉着谢辰。
韦秋:……
好在周桐自己又回来了,韦秋紧张的心情陡然松了下来:“周大侠好兴致,这会子是去哪儿逍遥了一通?”
周桐指了指床头半人高的柜子。
他本来在飞速地套着衣裳,刚穿好鞋子准备出去,不知怎么地就绊了一跤,也不知这一摔到底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顺着柜子就掉了下去,还好地洞不深,不然周桐还得挂彩。
几个人围着柜子底下裂开的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跳吧?”韦秋朝底下看了一眼,反正周桐刚刚从里面爬出来,跳下去肯定死不了。
谢辰打量了一下柜子,好奇了一通这洞到底是从哪里开出来的,韦秋问完了以后,他跟着点了点头:“跳!”
“走你。”看着谢辰光说不动弹,周桐一脸坏笑着把他推了下去。
“卧.槽周桐,你死了!!”谢辰从洞底爬起来,看着周桐和韦秋两个人幸灾乐祸的脸,骂道。
“让开点儿,不然砸你脸上了。”说着周桐拍了拍手也跳了下去,之后又抬着手朝韦秋柔声道,“子商,别怕,我接着你。”
虽然以韦秋的轻功,从三楼直接跳下去都没有什么问题,更不用说这点儿高度了,但周桐的体贴让他很受用,便干脆直接自由落体了下去,正在好好的栽在了周桐的怀里。
谢辰不忍直视,顺嘴还骂了句狗男男。
小少爷全程没参与吐槽,注意力全被黑漆漆的洞口吸引了,忐忑地问道:“这里面要是有毒气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全灭了?”
“不敢下来就直说。”谢辰虽然怼不过韦秋,但怼小少爷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少爷自诩武林未来的希望,怎么可能认怂:“谁说我不敢下来了,我只是考虑得比较周全。你看下面这么黑,下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
“噌噌”两声,地洞便亮了起来。韦秋拿着刚刚从房里顺下来的蜡烛,把打火石重新放回怀里,抬着头朝小少爷邪魅一笑。
王忆谙:“你看哦,过会儿要是龟公进来添水,发现人都没了,肯定得去找。万一把洞口给堵死了,咱们还是得全灭。”小少爷觉得自己将得很有道理。
“呵,胆小鬼。”然而谢辰已经看透了真相。
“反正我不下去。”王忆谙破罐子破摔,反正下去是不可能的下去,这辈子也不可能下去的,轻功又不好,为人又怂。
“没事,让忆谙在上面看着吧,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他还能知会一声。”周桐打圆场道。
于是出师未捷,现在就只剩了三个人。
谢辰跟在两个人的后头,看着被周桐揽着腰的韦秋,觉得韦秋点的蜡烛很多余,毕竟自己一直在默默发光。
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一种怎样的无私奉献精神!!谢辰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地道是扁长型的,三个人都得弓着腰才能进去,一路走到了底,狭长的地道才开阔起来,变成了椭圆形。一个小盒子就放在中间,连锁都没有加。
“成乾这也太随意了吧,感觉像是随手一扔。”韦秋在地上滴了几滴蜡油,将蜡烛固定在了地上。
“等等。”谢辰拦着韦秋,道,“这种地方,肯定不可能不设防,肯定有什么机关。比如……”谢庄主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朝着盒子扔了过去。然后——盒子就反倒在了地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什么反应。
“也有可能……”谢辰又捡了一块石头,朝洞顶砸去。石头打到洞顶,又从洞顶反弹下来砸到盒子上,一个小木盒就这样散了架,露出了四四方方的一块印章一样的东西。
谢辰有点儿尴尬,但依旧不信邪:“那就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地上有陷阱。”
韦秋不想再看他与空气斗智斗勇下去了,抬腿走上前去将地上那个四方体的东西拿了起来,端详了片刻,问:“这就是钥匙吗?”
这东西还没有韦秋的手指宽,是个方方正正的石块,六个面上有五个磕了小篆,韦秋借着烛光辨认了一下,远树挂酒旗,那便应当是所谓的钥匙了。
“写的什么?”谢辰凑了过去,皱着眉,“远树挂酒旗?怎么又是这劳什子的玩意?贺阆家是卖酒的吗?”
韦秋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跟谢辰说过谜题已经被他和周桐琢磨出来的事情,但牵扯到了韦家,还是不知道的好,故而含糊了过去:“这事儿谁知道呢,说不定揽月楼就是贺阆家开的呢。”
“那不可能,揽月楼是赵家的产业。”话题被自然而然地给引开了,周桐提到赵家,想起了赵家如今的当家赵鼎生,忍不住摇了摇头,“赵鼎生那个人,是真的不好惹。”
“你还认得赵鼎生?”韦秋问。
周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熟,说过几次话罢了。”
因为无关紧要,关于赵鼎生的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拿到了钥匙,三个人便离开了地道。
☆、迷雾
韦秋一伙人买了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花的当然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