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打电话给助理,外头的天越来冷,冬天又快来了,“通知下去,这一年,大家都忙的累,放三个月的假,回家过年吧。”
安排妥当了,感觉后背有个炙热的身体贴上来,听他还沙哑着声音,“跟我回家过年吧。”
四合院的大门上贴着门神,威武雄壮,谢长昼拉着他进门,先给老两口拜年,然后进屋吃饺子,苏昇的第一口就是个铜钱,听谢母慈爱的夸赞,“真是个好孩子,来年肯定大展宏图。”
谢父也是个迷信的人,连抚掌高兴,“来,小昇,喝一杯。”
今年没有别人,只有他们四个,三个男人都喝的兴高采烈,谢母瞧着打心眼里欢快,也倒了杯米酒,边当饮料的抿,边听他们谈公司项目上的事情。
一直到守岁的点儿,谢长昼扶着谢父上楼,谢母拉着苏昇坐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谢长昼成长相册,挨个给他解释,“你知道,这个上房揭瓦的小屁孩才四周岁,我做饭呢,谁能想着一回头他就爬房檐上了,真格的调皮呢…”
“这个,他十五了,即将出国读书,站在机场的孤独心酸的模样,我到现在还记得…”
“这张,是他自己拍的,十九岁,他说自己获得了学士学位,让我们过去…”
“这张是他第一次讲课,后边的张响偷偷拍的,是不是特别青涩?”
“这个,是你们回来过年那时候,也是张响偷拍的,你们在放鞭炮,我可看的清楚,那背后的手还悄悄牵着呢…”
谢母忽然停顿了下,继续说下去,只不过,感觉更加缓慢了。
“这张,是三年前,他站在梧桐树下呆了三天三夜,听说还下着雨,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是张响偷拍的,我经常让他这么干,要不然,长昼他是不会在我们面前表现自己软弱的…”
“这张,也是三年前,他在心里教室,进行治疗,突然晕厥被送到医院,我和他父亲一起过去的,心理医生讲了很多,我们也才明白,爱,这件事,没法儿讲理…”
“这张,是两年前,他第一次参加中天的股东会议,他说会辞掉学校的工作回来继承公司,唯一的要求是,给美国的,你,投资…”
“这张,是一年前,竞拍到外环的那块准备建设体育馆的用地的时候,他很高兴,回来还跟他爸喝了两盅…”
“这张,是刚才,你低头喝酒的时候,他在偷看你,我名正言顺拍的…”
“小昇,阿姨对不起你,我们希冀中的长昼,也并不会是最完美的谢长昼,既然,他自己喜欢,我和他爸爸,也会喜欢,所以,别再走了,好不好,我们老两口就当多个儿子,我们养你,嗯?”
苏昇听着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他知道,他的背后站着教授,所以才会这么的顺利,默默地付出,最是惹得人感动,点点头,答应着,“好。”
“那你就该,喊我一声妈妈。”
谢母托着腮,背对着苏昇的手冲着楼梯上的谢长昼比个耶的手势。
苏昇害羞,叫不出口,索性没有为难他,放了人上楼去。
谢长昼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样子,苏昇洗完澡坐下,看床上的男人正在摆弄那只小兔子,“这个,不是你送我的?”
小兔子的形状,上边都是钻石,谢长昼按了下它头顶的开关,里面是一段话,“我,谢长昼,愿今生今世与苏昇成就连理,真爱真情,永远的爱他如同自己的性命,口说无凭,立此为据。”
苏昇已经被他的肉麻弄的牙都酸了,撇撇嘴,“你还当古时候呢,兴这个歃血为盟?”
现在的谢长昼像买保险,说什么也得让他把话吐出来,他反手又拎出来一只大灰狼,惟妙惟肖的,苏昇一看就乐的不行,撑着他肩膀笑,“你,你,送我的新年礼物?”
男人吻住他嘴舌尖顶开他唇齿绕了一圈,拍拍他,“快,你也得说,我给你录下来,以后谁不遵守谁就是小狗。”
苏昇难得的也正视了这段话,随着一句一句的念了,看他小手指伸出来勾住自己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全文完
☆、詹辕和苗生
夜色的气压浓厚,沉沉的压下来,别墅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詹辕眼神犀利的看一眼,接通,“苗生,找着了…”
吐出口气,随手拽了件白色的外套出去。
开车颠簸的过去,抬头看四周的山林子,难得的,詹辕眼中出现的片刻温柔后,才恍然大悟,黑脸上山,一座小木屋里,男孩儿睡的正香,趴着的姿势可能不太舒服,红润的嘴唇里轻声嘟囔着什么,男人弯腰仔细听,他说,辕哥,辕哥哥…
底下站着几个跟来的保镖,见男人用白色外套包裹着个人抱在怀里下山,忙开了车门,让人轻松的进去,不敢打扰怀里的人睡觉,一群人都小心翼翼的,轻声关门,以最慢的速度往市区里去。
詹辕把人轻巧的放床上,解开上衣看了看,没有伤痕,又脱了半截的裤子,战战巍巍的伸出食指弹了下,见他挺翘起来,男人唇角扯了个邪笑,把衣服完全脱了,给他塞被子里,这么一通都没醒,詹辕皱眉,出门喊医生过来,直至半夜,医生给他注射了药,才出来解释,“苗先生的神经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詹先生不能操之过急,这,潜在记忆中的一切都是他现在经历的,詹先生还是尽量配合,不能改变。”
每次都是这一套,还是没有解决办法,挥手告别医生,转身进屋,坐床头上看着他,苗生的肌肤是那种病态的白,不带一点儿的血色,伸手拨了拨他垂在脸侧的头发,仍旧这么静坐。
第二天清早,詹辕有急事需要出国一趟,没来得及和他说,就上了飞机。
中午,苗生才揉着头坐起来,好像,他又犯病了,回忆不起来,干脆作罢,光脚出去问保姆,“詹辕呢?”
保姆是个初来的,只知道这位小先生身患疾病,不能糊弄,老实回答,“詹先生有事出国了,让我…”
苗生厌恶的瞥了眼他书房的方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行了,你下去吧。”
保姆不敢不从,后退着赶紧跑了,她可觉得这家人都不好伺候,随后就跟外头的保镖打招呼,她要辞职。
这么一来,整栋别墅里就只剩下苗生一个人,他先站窗前发了半天呆,才偷偷摸摸的爬床下面去,掏出来手机拨通个号码。
那面,詹辕正在开会,手机嗡嗡的响,一看,转身出门接通,听那边很小声的软糯声,“辕哥,我是苗生,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詹辕吐口气,回身冲着助理挥手,快步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努力温柔着语气,别吓到他,“苗生啊,是这样,你等等我,行吗?”
那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