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铮带着自己的行李直接去了陆泽川那屋。
姜隋铮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敲了敲,“咚”地一声,有东西砸在地板上,姜隋铮抿着嘴笑,轻轻打开房门,顺着门缝看进去,陆泽川正坐在床上甩着一只怎么都甩不掉的鞋,冷着脸抬头,对上姜隋铮笑吟吟的眼睛。
姜隋铮问:“我能进来吗?”
陆泽川松了松鞋带,瞥他:“随你。”
姜隋铮进门,打开行李箱拿出洗漱包,又顺手把陆泽川甩在地上的鞋子拿到鞋柜旁,屋子里一张双人木床,铺着蓝色的水洗棉床单,两把竹藤椅子,一个置物柜,姜隋铮在柜子里找出两双拖鞋,自己换了一双,又拿了一双放在床边,去了浴室。
除了进门那句问候,其他时间……根本没理人?
陆泽川靠在床上眨了眨眼,皱着眉坐了一会儿,又穿上拖鞋下床,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哗哗”水声,焦躁地徘徊。
有外人时叫声前辈可以理解,两个人面对面时,竟然还不说话?!
姜隋铮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股子好闻肥皂香,他拿着毛巾擦头发,听见堵在门口陆泽川问:“你没话跟我说?”
姜隋铮笑道:“什么话?”
见他装傻,陆泽川二话没说,冷着脸甩上门,走了。
姜隋铮还在淡定地擦头发,剥开门缝,看着陶晨匆匆忙忙地跟在后面,才蹲**继续整理行李,过了一会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响,姗姗苦着脸走进来,说:“兜兜哥......”
姜隋铮站起来,轻声笑:“姗姗,好久不见。”
姗姗怕有人拍到,先问:“你们这屋有摄像头吗?”
姜隋铮说:“这个房间的没开,要明天晚上才会用到。”
姗姗松了口气问:“川哥又发脾气了啊?”
姜隋铮点头,说:“陶晨跟着呢,没事。”
姗姗靠在门上,无奈地把陶晨要问的话给问了:“兜兜哥,你们到底怎么了呀,川哥都这样一个月了,还有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姜隋铮说:“没事,就吵了一架。”
姗姗着急:“不可能这么简单!你和川哥都这么多年了,他脾气那个样子你也知道,跟个未成年似的,这些年我从没见过你生气,这次到底怎么了呀?你都没哄他,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啊?”
姜隋铮垂下眼,白皙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红。
很多人知道陆泽川有个固定的圈外男友,好像是青梅竹马,初中就开始早恋,在一起十多年早就去国外领证了,也不知真假,毕竟这个人从来没露过脸,被陆泽川保护得严严实实。
这个人就是姜隋铮。
一个月前,两人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也不全对,应该是陆泽川单方面发脾气,理由相当幼稚,不知道刮了哪阵邪火。
那天好不容易电影杀青,陆泽川心急火燎地回家,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姜隋铮帮他修剪指甲时电话响了,陆泽川瞥了一眼没接,姜隋铮以为他犯懒,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傅庭”,合作的电话名单基本都是陶晨管理,有谁没谁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这个傅庭十分厌烦,连带他的粉丝一起,都让陆泽川膈应透顶,“怎么不接呀?”姜隋铮问。
陆泽川把他圈在怀里抱在腿上,闲着的那只手钻进他衣服里面,姜隋铮被他捏得酥酥麻麻,窝在沙发上的脚趾不自觉地曲起来, 两人这次分开了将近三个月,进门后就没分开过,陆泽川扎进他脖颈里跟个大狮子似的蹭来蹭去,又嘬又啃,粗哑道:“不接,那人对我有意思,没正事。”
姜隋铮瘫软地捏着他的耳垂,笑道:“对你有意思的人多啦,小时候就很多。”
陆泽川听他声音不气不恼,还笑吟吟的,低声问:“你不生气?”
姜隋铮奇怪:“为什么生气啊?”
陆泽川眼神变了变,突然抬起头,问:“有别人喜欢我,你不吃醋?”
姜隋铮眨眨眼:“为什么吃醋?”他们在一起的十多年,为了这点小事吃醋也太傻了吧,他信任陆泽川,况且他身在娱乐圈,多少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绯闻在网上漂,他要是次次吃醋闹脾气,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但陆泽川显然不这么想,他把姜隋铮抱下去,沉着脸站起来,说:“你在乎我吗?”
姜隋铮被他问蒙了,怔住。
他不回应,陆泽川更气闷,绷着脸说:“你根本不在乎我吧,不管我被多少人追求,你从来都不会吃醋,不会嫉妒!以前是,现在也是!姜隋铮,你是不是腻味我了?咱两在一起十多年你早腻味我恨不得我跟别人跑了吧。”他拧着眉,嘴唇颤抖,不仅生气看着还有点委屈?没等姜隋铮说话,回到卧室换了一件外套,阖了阖眼,说:“你要是真跟我过腻了,我现在走行了吧!”然后摔门走了。
姜隋铮坐在沙发上楞了半天,他不到十八就跟陆泽川滚到一起去了,身体早熟透了,此时被撩拨起了欲望,没办法发泄,就算他再没脾气,再包容陆泽川,再疼他爱他……
这种时候......
也要生气吧?
虽然这跟他进入娱乐圈无关,但却跟他没有主动去哄陆泽川有很大关系,毕竟兔子被挑起浴火仍在沙发上没人管,都要跳起来咬人的吧?
第六章
“是有一点生气。”姜隋铮无奈地笑,“不过没事,不用担心我们。”
姗姗说:“那,你为什么入圈啊,我上次听陶晨说,你不是被国外的那个特别著名的建筑公司录取了吗?怎么突然不去了?麦华的合同最低也得三年,你是签约了吗?”
“嗯。”姜隋铮说:“我之前投了简历,没想到就被录用了。”
“兜兜哥。”姗姗试着问:“你不会是因为川哥,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机会吧……”
“不是。”姜隋铮弯着眼睛说:“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姗姗没再多问,说了声晚安转身走了,姜隋铮把床上的被子铺好,钻进去躺着,他早就消气了,如果每天跟陆泽川生气,能被他气死。
放弃吗……姜隋铮嚼着这个词渐渐闭上眼,要论放弃,没有人比陆泽川为他放弃的多,他不过是换了一份工作,陆泽川却差不多为他放弃了整个人生。
这怎么比?
比不了。
凌晨一点多,房门推开,陆泽川踩着拖鞋回到屋里,姜隋铮已经睡着了,留了盏小灯,双人被子他睡在左边,旁边放着枕头,像是给他留的,陆泽川没有第一时间上床,而是站在床底下看了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