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头到脚被浇了一桶碎冰,透心透骨地泛凉。
是他气糊涂了。关无绝跟随他已有五年,虽然性子不羁,但在大节上从来都是谨慎有度,从不含糊也从不逾越,为了烛阴教出生入死,重伤浴血多少回。哪怕是一年前犯下大罪,初衷也只是为了护他这个教主。
再怎么样,“叛逆”这两个字也不能随便往关无绝头上扣的。
更何况,这还是当着阿苦这么个外人的面前。他不忍叫阿苦没脸,却并不愿把无绝抵出去当代价……
云长流一下子悔的不行,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可是话已出口再急也没有用,他只能强自镇定:
“昨晚阿苦的药奴籍已除,从此他就不再是教内药门的药人,亦不属你四方护法统领之下,一切只听本座的意思。”
“不知者不罪,这回便罢,阿苦之事……以后就不劳护法费心了。”
云长流自认为已经缓和了语气,关无绝听着却吃了一惊。
其一是讶于向来能少说一句是一句的教主这回居然为阿苦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解释;其二却是,若按教主这说法,阿苦不再是药门下的教众,跟着教主却不属于近侍的身份,又只需要遵教主的心意……
这意思,不就是要把阿苦直接划入后室了么!
这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他刚才那番言语若是对一个药人讲,还可算是上位对下位的敲打和提点;可若是阿苦在教主那里有了名分,那他胆敢干预教主后室私事,可就犯下了不敬教主的僭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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