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香料,有些清苦的气味很容易便令人沉静下来。云长流身上披着件厚氅,闭着眼疲倦地靠在关无绝床头。
关木衍已经吩咐他随身的药人把一应物品收拾好了,扶着腰转向云长流道,“那教主,老头子就先走一步啦,哎哟可累死我了哟……”
云长流不做声地一点头,往里走的温枫与往外行的关木衍就此擦身而过。
白衣近侍默默上前,去扶云长流的手臂,轻声道,“教主……温枫扶您去别的屋里躺下歇一歇?”
云长流缓缓睁开眼,强打精神坐直了,“不必。左使呢?”
温枫道:“左使先回去了。”
云长流淡然道:“你迁怒他。”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教主刚清醒就要将温枫传进来,并非真的需要近侍伺候,而是怕他急了眼和萧东河闹起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听说左使人走了,心下哪里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温枫默然垂首,他无可辩解。刚想告罪,却听教主又是一句:“你欺骗我。”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甚至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落在温枫耳中却比任何严厉的训斥都令他难捱。
锥心之痛总是胜过加诸体肤的刑罚,温枫重重跪地,用力地磕头:“温枫知罪,请教主责罚!”
云长流没有理会。他视线转回犀角床上,望着安睡的关无绝,“责罚你有何用?本座只要从你口中听真话,你说不说?”
近侍低下的脸上神情一黯,“……温枫瞒着教主的只有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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