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叫我许纸匠就行。”许纸匠答道。
“好,许纸匠,您在哪儿下啊?”陆飞沉又问道。
这回许纸匠脸色大变,他眸色晦暗,低声说:“大兄弟,话不能乱说。你要是什么都不懂,就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座位。”
不能提在哪里下车?这人果然知道些什么。
楚阳冰就坐在旁边看着陆飞沉套路许纸匠,可惜许纸匠之后咬死了就是不开口。
陆飞沉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他问的那个问题让许纸匠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陆飞沉问在哪里下车是有原因,这辆公交只有在到站的时候才会有广播,而没有一般的‘下一站是XX,请要下车的乘客准备好下车’这种广播。
也就是说,他们在到站之前完全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要是这样的话,哪怕这辆公交一直开到地狱里,他们怕也是在死前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陆飞沉想套许纸匠的话,却没想到触碰到了某种忌讳,许纸匠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不过……
陆飞沉收敛神色.
不回应也是一条情报,这说明在哪里下车很重要。
女学生看不出来,但风尘女却很明显。她要去打胎,所以在第一中心医院下。所以,他们是必须要在事件发生的地点下车吗?可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在他们身上有什么恩怨呢?
楚阳冰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们现在太过于被动,也只能静观其变。
“金水大街路口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关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金水大街路口到了,只是奇怪的是这回却没人下车。
公交的后门空洞洞地敞开着,之后又慢慢关上。
公交继续行驶,那边泰宁公馆的少奶奶赵青槐正在轻声哄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康玉、秀儿,你们要乖,你们爹难得回来一次。泰宁公馆夜宴,家中要来不少贵客,你们要听娘的话,别招惹你爹。”
名为康玉的小男孩瑟缩了一下,小声说:“娘,我们能不能不见爹,爹好可怕啊!”
小女孩秀儿瑟缩了一下,抓紧了哥哥康玉的衣服,似乎也很怕自己的爹。
赵青槐神色复杂,她揽着一双儿女,说:“你们爹……他是爱你们的……是爱你们的……”
赵青槐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楚阳冰坐的离她近,还是完完整整听到了她所有的话。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许纸匠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和讥讽。
楚阳冰站起身,说:“我去柔姐那里看看。”
陆飞沉收到讯号,在楚阳冰起身回后面的时候起身跟上。
两人坐回原来的位置,楚阳冰低声对陆飞沉说:“许纸匠绝对和泰宁公馆有关系,可他一个为白事扎纸人纸马的纸匠,为什么会认识泰宁公馆的女主人?泰宁公馆,能有这样的称呼,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总不可能这泰宁公馆总做白事吧?”
陆飞沉轻轻摇了摇头,说:“如果白事就是给女主人做的呢?这样他就能认识泰宁公馆的女主人了,在葬礼上。”
抱歉今天又晚了,这两天玩的有点疯,有点想写《裙下》。
感觉自己就是一条咸鱼...但咸鱼着咸鱼着也有了100多的收藏和评论、过万的点击了,真心谢谢大家,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第43章 恐怖公交(四)
“泰宁公馆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泰宁公馆到了?
楚阳冰下意识往窗外看,原本一片漆黑的外面忽然有了一盏灯飘飘忽忽地亮着,似乎有一栋巨大的建筑在这渗人的黑暗中沉默着,那盏灯是亮在二楼的窗口。
这时,赵青槐带着两个孩子站起身,等到赵青槐即将下车的时候,坐在最面前的许纸匠却忽然冲过来一把将赵青槐怀中的两个孩子抢到自己手中大喊道:“大少奶奶要走,但能不能把两个孩子留下!”
把两个孩子留下?
楚阳冰心中咯噔一声,就见赵青槐回头注视着许纸匠,低声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抢我的孩子?”
“大少奶奶,我知道你怨气难平,不肯入土,但少爷小姐是无辜的,他们也是你的儿女啊!”许纸匠哆哆嗦嗦说着话,身上汗如雨下,“看在他们是你的儿女的份上,求您放过他们吧!”
“放过?”赵青槐忽然尖利地嘶喊道:“我放过他的孩子,他有放过我吗?”
赵青槐身上的衣服忽然转化成刺目的红衣,赵青槐双眼猩红,再不复之前温婉柔顺的样子。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大少奶奶,冤有头债有主!得罪了!”
许纸匠冷汗出了一头,他空出的一只手随手扔出几个纸人,大喊道:“护我!”
那几个小纸人落地之后暴涨成真人大小,后脑上贴着黄符,一张张面孔夸张而空洞。几个纸人扑向赵青槐,赵青槐冷笑一声,黑发如瀑般涌动,十指指甲暴涨,一把抓住纸人几下就把它们撕成了碎片。
秀儿和康玉在许纸匠的怀中哭喊着,许纸匠没指望那些纸人能打过赵青槐,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许纸匠看着公交车外,大喊道:“阴兵过路,寄形于身,除此妖孽,速速前来!”
这时,漆黑一片的车窗外出现了渗人的景象。
一队纸人纸马晃晃悠悠路过公交车,雪白的纸片、夸张的色彩、滑稽僵硬的动作,随着他们而来的是一阵幽蓝的微光。冥火照路、纸钱铺地,凄厉的唢呐声钻入人的耳膜。
这就是所谓的阴兵?
“嗤。”楚阳冰听到陆飞沉嗤笑一声,讥讽道:“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一队纸人从公交后门处抡起铁锁链扔出,捆在赵青槐的脖颈处,硬生生把赵青槐往车下拉。
“康玉!秀儿!孩子!我的孩子!”
“娘!”康玉和秀儿在许纸匠的怀中挣扎着,却被许纸匠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赵青槐被铁链一捆,倒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被往车下拉。
“范无咎,锁魂链。”陆飞沉皱了皱眉,说:“不对,也是赝品。”
得益于这段时间对各种鬼神传说的恶补,楚阳冰能知道陆飞沉在讲什么。
范无咎就是黑无常,他手中持有铁链,用于追拿亡魂厉鬼。如果真是黑无常的锁魂链,赵青槐本无可能挣扎,可那所谓的阴兵都是纸糊假冒的,那锁魂链也不是真的。
赵青槐怨气滔天,她居然硬生生卡在将要关闭的公交车车门上,双眼红的近乎要流出血来,她像着康玉和秀儿伸出手,说:“秀儿,康玉,过来!来娘这儿!娘带你们去见你们爹!来娘这儿!跟娘走!”
“陆飞沉,”楚阳冰转头问:“我们怎么办?”
不是不报,恶有恶报,如果赵青槐没有带走一双子女,会不会就不能完成‘恶有恶报’的要求?他们就这么看着,还是……出手?出手又去帮谁?
陆飞沉沉默不语,现在这个状态,赵青槐是板上钉钉的厉鬼,她要报仇的对象就在泰宁公馆,所以她要在这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