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继承是无效的。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篇,他们全程也没对彼此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杨煊走的那天是周三,陈兴本来说要去送他的,但他临时有公务在身,需要陪领导去外地出差,只能打电话过来说抱歉。
“您忙您的吧,机场我很熟了,不用送。”杨煊说。
他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了机场,办登机手续,托运行李,虽然这些对他来说都轻车熟路了,但一个人做这些,对他而言却是第一次。以往杨成川都会来送他,若是实在公务缠身走不开,就会让陈兴过来,上一次有些不同,是他跟他弟弟一起走的。
办完托运,走出值机柜台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汤君赫来了。
汤君赫又翘课了,他穿着宽宽大大的校服,头发有些长了,半遮着眉眼,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只有那双眼睛看上去还是乌溜溜的。
他没哭也没闹,连一声“哥”也没叫,只是用那双乌溜溜地眼睛看着杨煊,嗓音微哑地说,我来送送你。
事实上他长大以后就很少哭了,除了试图杀死周林却被拦下的那天傍晚,他从没在杨煊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他早就不是小时候的那个汤君赫了。
值机柜台离安检处不远,他们一起走了短短的一段距离,这次谁也没主动去牵谁的手。国际通道的安检区人很少,不需要排队,到了就可以接受安检。入口处立着“送行人员止步”的标识,汤君赫自觉地停住了脚步,他知道只能送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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