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惯了的,一言两语,就把两姐弟糊弄过去,淡淡带过了这天的事。
钟意晟只以为是父亲老了以后,多半也开始有些容易受人蒙骗,可说到底父亲的钱多到花不完,又自有它的分寸,也不方便做子女的多说,是故,心里纵然有诸多疑惑,压下也就罢了。
可也就是这天过后。
奇怪的是,明明拜佛虔诚,回到香港不久,一直以来身体还算硬朗的父亲,却因为一场小感冒病倒——这下一来,小病诱发大病,诸如心肺功能的种种问题陈列于病历表上,医生脸色凝重,同姐弟俩谈了两个小时,得出的结论也不过一句:“以大钟先生的年纪,身体能有这个状态,已经很难得,但是说到底……”
某些直白言辞自然不必挑明说,末了,权衡再三,姐弟俩还是决定把父亲送进养和医院,轮流陪护在身边。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父亲从来是个不怎么怕死的,又习惯了一个人住,心里想来是不怎么乐意被人“看管”着,可钟意忱这次态度格外硬,父亲又一向对于女儿没有办法,无奈,最终只得勉强应承下来,唯独的“叛逆”,大概只有时不时就要求出院,想要回家里住住——特别是钟意晟在的时候,基本上从来都不会拒绝父亲的,也就依着他去。
父子两人,就此,在钟意晟人至中年时,反而有了许多单独相处的时光。
那两年,每到冬夏两季,他都会辞去在美国分公司的工作,回香港陪伴父亲,妻女偶尔也在,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他们父子两人在老别墅里“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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