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无声的紧抓着傅希如,浑身上下都僵直了。
但是他毫无疑问渴望这种激烈的占有,和来自傅希如的,因对这旷日持久的纠缠彻底失去抵抗的力气,而一头撞入他这个黑暗迷梦中,索性破罐破摔生发出的,同流合污,末日一般恐怖的欲念。
他早到了这种境地,孤独等待许多年,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同伴,和自己一起发疯。
好似许多年前父亲新丧,他在含元殿与傅希如纠缠在一起,情到浓时,他们一起躺在銮座下的绵密地毯里,四肢纠缠,卫燎被压在下面,仰面正好看见富丽堂皇的藻井,金碧辉煌的銮座,后头的十二扇屏风,全部都向着他倾倒,四野逐渐漆黑,除了另一个人的喘息一片寂静,幻觉里有潺潺流水。
好像整个大殿就这样沉入地底,容他赤身裸体的躲藏,还有一个人在陪伴他。
这之后他许多年来总是做同一个梦,只是梦里缺少一个人,叫他只能如同傀儡一样高高在上的坐着,在地底也做他的皇帝。
这多可怕,因此他绝无可能主动放开傅希如了,没有他,也就没有卫燎。
他心知自己的执着充满了古怪,世人都不这样,于是脸上学会了淡然,心里终究还是发着狠劲,不愿意去变的。
他知道傅希如也是,必须是。永远是。
人心易变,然而他就是要强求,求一个同生共死,绝不各自生还。这等执着已经算作疯狂,然而结果还是叫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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