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这样掏心掏心跟你说,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反正我觉得,你想把孩子往外面一扔,就认为他能自己学好,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王睢越听脸色越沉重,乔海楼这几句话说得没错,那能怎么办?这几年跟他顶得厉害,两人见面就吵,还上手打架,王子钦小时候他还能把孩子按着揍,但孩子越来越大,前两年他就不怎么打得过这孽子了,而且,就算他这样打也没能把王子钦打服,反倒叫这孩子越来越反逆了。
王睢凝重地问:“那你说能怎么办?”
乔海楼轻飘飘地说:“这很简单。他能跋扈成那样,无非是仗着是你的独子,你又给他那么多钱,他被人捧得飘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废物,也能躺着花你赚的钱。你要是能狠下心,把钱给断了,让他去体验一下工作艰难,找个靠谱的人磨砺一下他,把他的心性改回来,那说不定还有的救。”
王睢听着怎么那么耳熟,琢磨了片刻,回过味来了,乔海楼他-妈-的不是在说他自己吗?乔海楼年轻时是家里的幺儿,备受宠爱,就没比他儿子驯服到哪去,后来和家里闹翻了出去闯,从零开始、白手起家到如今衣锦还乡,算是有头有脸了。他不指望王子钦能有这样的出息,能踏实些,顺利继承家业,不糟蹋他筚路蓝缕造下的事业,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确实是该咬咬牙,狠心管教一下那孩子了!先前还有人跟他说可以把孩子送去什么管教中心,王睢不信那种玩意儿,那不就是虐待人吧,到时候放出来人是乖了,也傻了,有什么意义?
至于托谁来管教……眼前不就是个浪子回头的亲身实例。
王睢想了想,真诚地望向乔海楼:“乔老弟,我和你打个商量,你帮个我忙吧……”
沈垣忐忑不安了好两天,生怕被王子钦报复,连回家都挺害怕,他是见过王子钦带人上门打人的,只有在公司里时不用担心,公司是乔海楼的地盘,王子钦不敢怎么样。
偏偏乔海楼故意不告诉他要怎么对付王子钦,沈垣自己胡思乱想,也没有头绪。
沈垣下班就去蹭乔海楼的车:“乔叔叔,我车坏了,你送我回家吧。”
乔海楼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嘲笑他:“你就怕王子钦怕成那样啊?我都说了他不会找上你的,不用怕,他现在自顾不暇了。”
“我才没有……”沈垣底气不足地说,可见乔海楼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疑惑又幸灾乐祸地问,“乔叔叔,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自顾不暇了啊?又给人戴-绿-帽被抓啦?”
“等着吧,你过两天就知道了。”乔海楼侧头对沈垣笑了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叔叔给你出气,你到时候想怎么拿王子钦出气,就怎么出气,好不好?”
沈垣茫然:“?”
这到底要怎么做到?
路途无聊。
乔海楼问他:“给我说说王子钦以前都怎么欺负你的?你之前说刚上高中他就逮着你欺负啊?”
沈垣平心静气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哪得罪他了。故意踩坏我的眼镜,在我背后贴纸条,往我的课桌里放青蛙,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有时候我只是经过他旁边,他也要伸出脚来绊倒我,给我取那种恶心的昵称,起哄让全班人嘲笑我。无非就是这样。然后我受不了了,去问了他,他说我给他做小弟,他就不欺负我了。”
“其实也没什么,后来就是给他跑腿买东西,平时帮他抄作业,有时候放学后给他补习,还有什么,他和女生在小树林约会,我在外面把风,诸如此类吧。”
乔海楼沉吟了片刻:“嗯……他上次不是打了你?为什么打你?他经常打你吗?”
“不算吧,上次他踢我是因为我之前去酒吧,没和他打招呼就自己先走了。”沈垣看了乔海楼一眼,没好气地说,“就是第一次遇见你那回。”
沈垣补充说:“他高中开始就经常跟人干架,但不会打我,打架也不带我,嫌我碍手碍脚。”
沈垣憋屈地说:“他那人,自我意识过剩,觉得世界要围着他转?他还经常说让我别学珠宝设计了,让我做他的管家,照顾他起居,你说是不是很搞笑?谁想伺候他啊?还真把我当奴才了,真以为我没脾气啊!”
乔海楼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说:“说得好,不伺候他,没事,以后你不用再顾忌他。王睢那么精明的人,没想到居然生出个这么傻的儿子来……”
沈垣纳闷地问:“你笑什么啊?”
乔海楼轻咳两声:“没笑什么。”
乔海楼看了沈垣一眼,这小东西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
到了沈垣家楼下。
乔海楼在路边停好车,沈垣正要下车,被乔海楼拉住。
沈垣转头:“干什么?”
乔海楼理所应当地说:“这就走了啊?我的小少爷,我辛辛苦苦给你当司机送你回家,你总得给你好处费吧?”
沈垣怪不耐烦,嫌弃地看了看他,然后凑过去,在他嘴唇上敷衍地亲了下:“亲你一下总行了吧?老流氓。”
乔海楼按住他:“不行。”
话音未落,俯身吻住沈垣,他的身影铺天盖地般罩住沈垣,连带他身上的气味也好似咄咄逼人地围住沈垣,副驾驶座的空间又狭窄,沈垣根本无处可逃。
沈垣象征性地挣扎了下,随即沉迷在乔海楼的亲吻之中,不得不说,老流氓亲人亲得可好了!亲得他差点要把持不住,要不是脑袋还有点清明,知道这是在马路边不能玩车-震,不然他都快能坐到乔海楼的大腿上去了。
乔海楼意犹未尽地暂时放过他,见沈垣被他亲得小脸蛋红扑扑、大眼睛雾蒙蒙,真是可爱,他轻轻啜下沈垣被亲红的嘴唇:“这样才算差不多了。”
沈垣心动地去握他的手:“乔叔叔,要么你今晚在我家睡吧?”
乔海楼反问他:“你上次不是吓得要死,不怕你叔叔又正好上门?”
乔海楼这话算是给他那快要被精-虫填满的脑袋浇了盆冰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乔海楼亲一下他的眉心:“周末陪你,今天叔叔晚上还有饭局,你别爽我约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垣只得点头。
沈垣提着公文包下车,没走出几步,见到个熟悉的身影,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