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担忧,吴谢顿时明白了为何殷早在处理柴林时,总是高拿轻放的原因——局势晦暗不明,有这么一个愿意共渡枪林弹雨的人,总比没有要好。
“先生的烧已经退了,这几天给他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海鲜和酒精不要碰,尝瘾也不行。”医生指了指摆在博古架上的细长烟杆,“烟草都收起来,千万不能沾。”
“好好。”柴林频频点头,“我都记下了。”
视线不经意越过男人的肩膀,医生余光瞥见虚掩在门后的影子,淡色嘴唇微闭,他只假装没看到,当下又嘱咐几点,把药样样开好,这才提起医箱准备离开,柴林要送,却被拒绝。
“守了一个晚上,我也累了。”医生说,“这几天先生病情常有反复,我先住下,等情况稳定就回去,你不用送,我走几步就到。”
他在殷家有单独的房间,这是殷早很久之前安排的,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住进去——说实话,殷早在物质方面对他相当纵容,就连跟柴林当面产生冲突,也会优先维护他的面子…不怪原来的“吴谢”为了报恩选择医学专业,在殷家一做就是十几年的家庭医生。
柴林显然已经习惯对方这样不客气的态度,仍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似乎只要不牵扯到殷早的安危,对他怎么样都可以。
殷勤推开虚掩的门,柴林还欲了解更多病情,却见吴谢脚步顿住,不由顺着对方视线看去——仰头细看水晶大吊灯的少年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他五官精致,面容苍白,眼瞳是随了殷早的琥珀色,很淡,淡得几乎要融进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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