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放纵,麻醉自己,反倒找人剪去了一头乌油油的发丝,只留着短短的寸头,每日里只在自己房里诵读佛经,竟如同顿化了一般。
只是他虽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却又暗中许了银钱给亲信的下人,让人帮着在外打探钟九家孙女钟飞鸿的动静。
这一日,那边便有消息传将过来,说是钟飞鸿一场大病之后,已经慢慢休养了过来,便在今日,钟九家车马齐动,竟又踏上了去留洋的客轮。
那打探消息的人更说,那飞鸿小姐似乎清减了不少,看起来甚是纤细,便是在临行前,也是三回三顾,恋恋不舍,总似在寻找什么人一般。
钟礼听了这消息,一边挥手让那人下去,一边便早经有两行清泪,从他眸中滑落。
他自是心知她回顾盼望的是谁,可是即便是知道了,自己却又能如何。伤透她的心,逼她恨上自己,并终至离已远去,虽然痛了她一时,想来却不会伤她一世。
若自己真的克制不了对她的欲念,瞒天过海,以叔叔之身,占有了侄女,那才真是今生都不能释怀的一段孽缘了。
所以这会子钟礼在伤心了一阵后,擦干了眼泪,只略略收拾了下,便带着一本佛经,悄然从那钟家后角门遁去,竟从此杳无踪迹,再也不见此人了。
待得下人们在书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条,忙不迭得报与了太太知道。何意如正看着那新收的义子钟良在一边温书,听了这消息,身子在座椅中晃了晃,竟没有昏厥或是落泪,倒稳稳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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