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谷宁宁猛地捂住了耳朵,“你可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再说我就没食欲了,想想后天的月考我就头疼到不行,要是我这次成绩比上次还差,我妈得杀了我。”
姜听晚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谷宁宁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姜听晚:“听晚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妈很可怕?”
“不啊,你妈妈人挺好的。”姜听晚忽然站起身来,收拾着面前的餐盘,“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想考得比上次还差,挺难的,能让你下降的空间……有点小啊。”
姜听晚难得皮一次,皮完端着盘子就溜。
只是她的后衣领忽然被人拽住。
姜听晚最开始还以为是谷宁宁,又想起了谷宁宁追她的时候最喜欢用胳膊缠住她的脖子……
而且不止习惯动作,身高也对不上。
不是谷宁宁,倒是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姜听晚回过头去,果然对上了蒋鹤洲似笑非笑的目光。
蒋鹤洲松开了手。
他把手里的豆浆往前递,忽然又觉得豆浆有些凉了,又皱着眉把手收了回来,对姜听晚说道:“笑话完人就跑?”
原来她不止对他一个人这样。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并不舒服。
谷宁宁虽然平时总拿着蒋鹤洲打趣姜听晚,但是真碰上了蒋鹤洲……即使蒋鹤洲显然是在帮她说话,她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蒋鹤洲这种人,没人敢惹,她也不敢,借她十个胆都不敢。
谷宁宁想溜。
姜听晚轻轻瞥了一眼正在端着碗要逃跑的谷宁宁:“宁宁你等等我。”
压制住了谷宁宁,姜听晚又看向了蒋鹤洲:“有事吗?”
蒋鹤洲捏了捏自己手里的豆浆杯子,凉掉的东西送她也不是,扔了又会被她说浪费……
姜听晚在蒋鹤洲的吞吞吐吐中快要失去了耐性。
现在的蒋鹤洲,怎么和寻常日子里有些不一样,变磨蹭了这么多?
不止磨蹭,看上去还有些不像他了。
他的脑袋微微歪向下,凌乱的细碎刘海儿压着他光洁的额头,那双一向轻佻蔑视着一切的眼睛现在竟也往下垂着,眉目轻敛,看上去多了几分……温顺?
姜听晚很快在心里推倒了“温顺”这个形容词。
她眼瞎一次就行了,不需要眼瞎第二次了。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回去学习了。”
谷宁宁缩着脑袋在一旁听着,姜听晚的声线一向很软,连她一个女生听着都觉得心软。
但是现在姜听晚软软的声线里,夹带着一分恼怒。
敢在蒋鹤洲面前发火使小性子的……怕是只有姜听晚一个吧。
别人对蒋鹤洲都得避而远之,就姜听晚能在他头上动点土。
谷宁宁算是想明白了,要对付蒋鹤洲,借她十个胆都不如借姜听晚一个来得有用。
蒋鹤洲终于开了口:“我想让你……”
谷宁宁猛地把耳朵支楞起来了。
是要让姜听晚做他女朋友吗!
她在初中就发现蒋鹤洲看姜听晚的眼神不对劲了,现在他到一中来了,终于要……
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别看谷宁宁人模狗样地坐在那里,其实心里早已经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蒋鹤洲看着姜听晚的这张脸,她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比湖水更澄澈干净。
她这么坦然,他却捏着豆浆杯子,手指圈得越来越紧,心里乱作一团。
算了不问了。
蒋鹤洲忽然抿了一下唇,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姜听晚,我想让你回去,多吃点柿饼。”
说完他就离开了,飞快离开。
姜听晚听着蒋鹤洲戏谑的语气,再看看他这悠闲得像是散步一样离开的背影,牙根忽然有些痒。
她抱着餐盘走回到了谷宁宁的对面坐下,捞过来谷宁宁面前的那份大碗馄饨,找到了一颗格外丰满圆润的,当成蒋鹤洲,拿着筷子狠狠戳了进去。
谷宁宁看出来姜听晚生气了,生气到腮帮子都鼓鼓囊囊的,和嘴里塞满了松子的小松鼠一样。
美人啊,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谷宁宁拿着筷子尾端挑了挑姜听晚的下巴:“小美人,来和我说说,这柿饼是什么意思?”
姜听晚随手把谷宁宁的筷子给拨开:“最好别多问。”
她回家就扛着那一麻袋柿饼,甩蒋鹤洲一脸。
谷宁宁瘪了瘪嘴,用平时姜听晚最看不惯的姿势卖萌撒娇道:“晚晚告诉我呗?我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姜听晚起了一身恶寒的鸡皮疙瘩,没眼看正在“搔首弄姿”的谷宁宁。
她左手撑住额头,挡住了视线,之后才说道:“蒋鹤洲觉得吃了柿饼能变聪明,所以想让我多吃一点。但是我觉得我不需要再吃柿饼,一个都不需要。”
虽说是在诓骗谷宁宁,但是姜听晚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谷宁宁啧啧舌:“你确实一个都不需要。”
不过她忽然顿住,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蒋鹤洲说的是真的吗?要是真的,他来送给你柿饼,你可别不要,带来给我啊!聪明这种东西,我最缺了。”
姜听晚瞥了眼面前的小缺心眼子,一脸无可救药。
李犀吃完早饭,刚把碗放下,就看见蒋鹤洲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不过,李犀猛地眨巴了下眼。
鹤哥他……有些不太对劲。
他居然红着脸?看起来扭扭捏捏的?
别说鹤哥这脸,别别扭扭的模样居然还挺帅的,他鹤哥就是他鹤哥,什么时候都帅的一批。
蒋鹤洲走到了李犀身边,一把按住了李犀的肩头:“跟我走,干一票。”
李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是!”
9.009
李犀跟在蒋鹤洲的身后挽着袖子,还不停地说着话:“鹤哥,这学校里刚来我就有看不顺眼的,早读的时候我在厕所待着,你知道我看着什么了?”
“有人的身上,带着烟。”李犀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隐隐的兴奋。
蒋鹤洲重重拍了李犀脑袋一下:“安分点,别动什么歪心思。”
李犀屁颠屁颠跟在蒋鹤洲后面,连忙点头道:“知道知道,我也不喜欢烟味,又呛人又臭,我这不是看藏在厕所兜里还揣着烟的人不顺眼吗?哪天鹤哥你要是碰着了,觉得碍眼,叫上我,咱俩去收拾收拾。”
蒋鹤洲没有应李犀的话。
他快步走到高一部的教学楼这边了,两步一个台阶就开始往楼上走。
看着蒋鹤洲往楼上走,李犀就有些傻眼了。
要是去干一票,在教学楼这种随时都有老师出没的地方干一票,那可真的是刀尖上舔血,火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