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妻子,十分委屈。
“就隔壁那小子,是挺尊重长辈的,可是不也挺混的?他妈妈不也不止一次两次和你说头疼自己儿子了,你怎么就这么放心……”
姜爸爸本来还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在姜妈妈微嗔地瞪着他的动作中,气焰彻底熄灭了下去,嘴瘪得老高,又从玄关退了回来,坐回到了沙发上:“行行,不去就不去。”
他看着姜听晚:“不过晚晚,你得自己多个心眼,你只知道读书,论心眼儿肯定没人家小子多,不行不行,我还是得跟着……”
姜爸爸声音又大了起来,还是想和姜听晚一块儿过去。
“我知道了,爸。”姜听晚对自己爸爸的风声鹤唳很是无奈。
爸爸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爸爸跟过去也没什么的,就是姜听晚觉得有点尴尬,就好像别人可能什么心思都没有,她却防人家像是在防贼一样,好好的邻里关系也就破坏了。
不过,有人能治得了爸爸……
姜听晚眨了两下眼睛,杏眼含水,目光盈盈,连弯翘的睫毛都像是带着点湿润。
她有些祈求地看向了自己妈妈。
姜妈妈会意,拦住了自己丈夫的路:“孩子的事情你别瞎掺和,你别跟着了,你过来,管管灶灶。”
姜听晚有个弟弟,刚一岁半,五行缺土缺火,小名灶灶。
姜爸爸十足的妻管严,连电动车忘记充电都吓得跑出去看老头下棋看了一上午避难,这会儿更是不敢拒绝自己的妻子,“哦”了一句。
只是他一边往自己儿子在的房间走,一边还嘟哝着:“混小子!”
这句混小子,也不知道是在说灶灶,还是在说蒋鹤洲。
***
姜听晚很快敲开了蒋鹤洲家的门。
虽然和蒋鹤洲两家就住对门,但是姜听晚很少过来找蒋鹤洲,也就很少过来敲蒋鹤洲家的门。
头一次要给人辅导,姜听晚心里也有些紧张,抱着资料的纤细胳膊忍不住紧了又紧。
门很快开了,姜听晚抬眸,以为自己会看见蒋鹤洲的脸,却不想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打扮得格外正经的年轻男性。
姜听晚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顿了半天,才缓缓说了句:“你好。”
“你好你好。”年轻人没料到开门之后就碰见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他笑得很是温柔,“小妹你好,你来找谁?”
“找蒋鹤洲。”
“噫——”年轻人脸上的笑容立刻落了下去,“你找他啊,小妹,你改天再来找他吧,他现在忙得很。”
蒋鹤洲在做他给布置的几道题,脾气大得很,这会儿估计是不想被人打扰的。
“我和他妈妈说好了。”姜听晚忙解释道。
她往上递了递自己怀里的资料:“我是来给他补习英语的。”
年轻人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了。
蒋鹤洲叫他来补习英语,蒋太太却让这么个小姑娘来……
这种时候,他肯定是要听蒋鹤洲的啊,这少爷脾气可不好惹。
年轻人心里拿定了主意,笑着对姜听晚说道:“这样,你先回去,再和蒋鹤洲他.妈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行不行?现在你不能进来的,不方便。”
姜听晚微微蹙了蹙眉:“可是……”
“先回去确认一下吧。”年轻人看见姜听晚细眉微蹙的模样,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忍。
不过再不忍,他也是不敢得罪蒋鹤洲的。
年轻人见姜听晚离开,很快又关上了门。
他这刚摇着头,有些惋惜地往蒋鹤洲房间走,看见了突然出现在客厅的蒋鹤洲,吓了一跳,步子猛然一顿。
“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几道题我做完了。”蒋鹤洲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A4纸,递到了那个年轻人的面前,“你看看对不对吧。”
见那人把A4纸接了过去,蒋鹤洲说道:“下次别出这种题了,没什么意思。”
年轻人一阵牙疼,草草扫了两眼答案,目光倒是一震:“唉?你这……”
竟然还真都做对了。
明明是他才刚教给他的东西,还全对了?
蒋鹤洲对结果不是很在意:“要是这可以了,继续往下教,能教多少教我多少。”
年轻人对蒋鹤洲突然认真起来的态度有些惶恐,抬眼问他:“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你这怎么突然想学习了?”
“不能问。”
“行吧……”他还真是好奇得要命。
这个英语家教稍微话痨了点,仔细看着蒋鹤洲答的题没错,有些感慨:“你还挺行的啊,全对了。那行,咱们继续往下学。”
隔壁传来了开门声,英语家教往外瞧了一眼,抿了下唇。
蒋家少爷现在居然甘愿窝在隔音这么差的老旧小区,还他.妈想学习了,这世界,还真是一天比一天出人意料。
得,他就做好他该做的行了,人家大少的心思,也不是他能揣测的。
在给蒋鹤洲继续往下讲的时候,年轻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碎嘴提了一句:“你妈妈好像也给你找了个别的家教,是个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小姑娘年纪小了点教不了你,才让我过来的?”
本来在知道了那些劳什子数学物理化学家教都重新被叫过来给蒋鹤洲补习,独独漏了一个他的时候,他差点就回老家祠堂去,再烧两柱高香感谢感谢十八代祖宗了。
后来乐极生悲,他还是接到了蒋鹤洲的电话……
他觉得不用给祖宗上高香了,就留着给自己上上香吧。
——自我祭奠。
不过大老远地来到了阮县,见着了蒋鹤洲,他才忽然发现这小子不止个头窜得快,性子好像也收敛了不少,是真的想请他来好好教他。
觉着自己驯服了一个桀骜难驯的大少爷,英语家教有些得意,唇边都忍不住带着笑:“放心,我肯定能把你教好,下面咱们再往下学一个单元的吧,先看看单……哎?你去哪儿?”
蒋鹤洲的背影清瘦,瘦长的腿迈出的脚步匆匆,走到玄关处,脚步重重一顿,微微回过头来,声线嘈哑:“老子去求她回来。”
英语家教看着蒋鹤洲回头时目光有些焦躁阴鸷朝他看过来的匆匆一瞥,心里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但是却不知怎的油然而生了一种恐惧感。
得,这香,大概还是得给自己继续上上。
蒋鹤洲刚开了门,就听见了下面传来了往下走去的脚步声,以及很是熟悉的姜爸爸说话的声音。
他侧耳听着姜爸爸的声音,好像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雀跃与得意。
但是蒋鹤洲现在心里只有头疼。
非常头疼。
他没想到自己母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