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的缘故,自带一层回忆滤镜。
姜听晚和谷宁宁分在了县里不同的考区,谷宁宁被分到了二中的考场,姜听晚还在一中,最后一科英语,离着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姜听晚就收了笔,最后检查了两边试卷,就把试卷倒扣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了窗外。
她的座位靠窗,看着窗外的一排行道树,这个季节,树木葱葱郁郁,地下落满树影,有些好看。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叫做还没离开,就开始怀念。
不想离开,可又有些迫不及待地,奔向一个新的世界。
二十分钟过得格外悠长,姜听晚觉得自己给予了窗外的树叶三年以来,最久的注视。
只是看着看着,她看着树下站着的身影,忽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收卷的铃声同时响起,等到卷子被收齐查点好,能够离开考场的时候,姜听晚第一个跑了出去。
她飞奔到了楼下,看着树下站着的人,看清楚了果然是蒋鹤洲,忍不住笑弯了眼睛,跑了过去。
蒋鹤洲展开双臂,一下就把她揽到了怀里。
姜听晚跑得太急,步子一下子稳不下来,身子晃荡了一下,小手紧紧握着蒋鹤洲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惊喜:“你怎么来了?你也在这里考试?你提前交卷了?能提前交卷?”
“我五月就考完试了。”蒋鹤洲的笑容志得意满,看着教学楼里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人,以及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忍不住将姜听晚的身子拥得更紧,“考完了,这么开心?”
姜听晚跟着他一起笑:“看见你了呀。”
见到他就笑?蒋鹤洲笑容更深了。
“你为什么正好在现在来找我?时间卡得太巧了吧。”
蒋鹤洲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微微上扬,眼睛明亮得像是洒满了夜空中的全部星辰:“以后,你走过的每一步路,人生里的每一个重大的时刻,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姜听晚还没回答,他又说道:“我命令你,在每一次看到我在等你的时候,都要像是现在这样,跑着来见我。”
跑着来见,这样他才不会,等得太久。
风撩起了姜听晚耳边的鬓发,感受着腰后的力道圈得更紧,身边经过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却忽然胆子大了起来,眸眼弯弯,拼命踮脚凑在他的耳边,笑着说了一声:“不要跑着去见你,要永远在一起。”
***end***
78.番外1-1柔情蜜意(蒋鹤洲×姜听晚)
高考成绩出了没多久,六八零班举办了一次班级聚会。
六八零班的班主任老乔给曾经所有在六八零班的学生,不管是只待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的,都喊了过来。
他想把所有的孩子都叫来,在这些孩子各奔东西之前,再看他们一眼。
他一个做班主任的,亲自组织这件事,到最后来的学生,却还没能来个齐全。
酒店包间里,老乔站在一张凳子上,清点了三遍学生人数之后,笑着叹气:“你们瞧瞧,一个个都说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学校,可除了学校,哪里还能有把你们都聚在一块儿的地方?”
他看着学生一个个走进教室,把教室里的每一个位置都坐满,这临到了送别了,却有一些人,因为复读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没法到这儿……
他这一句话,让气氛陡然变得有些伤感了起来。
有几个擅长活络气氛的,拿起了桌子底下的啤酒瓶子,重重晃荡了几下,又动作迅速地撬开啤酒盖子。
啤酒像是破碎的浪花,喷溅到了桌子沿儿上,有人在这时笑了一声,这笑声莫名其妙地就朝着周遭扩散开了,满堂笑了起来。
最开始起哄开酒瓶子的那个笑着和老乔说道:“乔老师,要是不在学校,怎么能和你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
这男生在高一的那次期末考试,掉出了全级前五十名,后来再也没有回到过六八零班,却在高考的时候,成为了一匹黑马,冲进了年纪前二十,脸上春风得意,格外自得。
饭桌子上顿时闹笑了起来。
十六七岁的时光多好,简单得像是啤酒瓶子里的酒,轻轻一晃荡,就炸开了又绵又烈,如同厚重云层一般的泡沫,桌边许多人的眼角眉梢,都飞扬着神采奕奕。
可也有些人是安静的。
有些人考得好,不过也是因为比较,和别人比,和之前的自己比,既然如此,有人考得好,就有些人考得不好,这些人有的直接选择了不来,来的即便强撑着笑意,眼里却是难以遮挡的失望与落落寡欢。
姜听晚也不爱说话。
她没有考得不好,相反……
她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面前的果汁瞧,干净漂亮的小脸儿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实际上心头却有些紊乱。
今天早上,她因为提前知道了蒋鹤洲会来隔壁住,早早定了闹钟醒了,借口下楼去地下室找东西,走出了自己的门,却没有真的往地下室去,而是敲开了蒋鹤洲家的门。
她敲开门,只是想去确认一下蒋鹤洲是不是真的来了。
那时候蒋鹤洲顶着一头乱糟糟地如同鸡窝一般的黑发,给她开了门,不修边幅的样子潦倒无比,朦胧着睡眼,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那双总敛着许多她瞧不懂的心思的黑色眸子,倒是难得地多了点憨气。
只是她没想到,他开了门看见她下一秒就睁大了眼睛,目光仍然不甚清明,再下一步的动作,却是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这是楼道,离着她家就隔了一扇门,她心里有些慌,挣扎着想去推开蒋鹤洲,他倒好,胳膊往下一捞,搭在了她的膝盖窝里,就把她的腿捞了起来,直接挂在了他的腰上。
她从没有一刻像是这样慌过,脚离开了地面,心里又担心着,自家的那扇门会突然打开。
高考之后,她有意无意就在自己爸爸跟前说蒋鹤洲的好话,可他对她爱答不理,好像对蒋鹤洲根本没有改观,蒋鹤洲要是这样,被她爸看见,是要被打断腿的。
她使尽了全身力气,想推开蒋鹤洲,却因为太过着急,手指压住了他黑色睡衣的一角。
他的睡衣是缎面的,格外光滑,缠在她的手指上,一下子被拉高了。
凉凉的空气钻进了她的指缝里,她怕蒋鹤洲受凉,连忙放下了他的衣角,放下的时候,手指指腹划过了蒋鹤洲腰腹上的紧实肌肤。
她曾经猜过他身上那些硬邦邦的肌肉块儿摸上去该是怎样的一种手感,却没想过,手感当真很好。谷宁宁整天吆喝着她大学里要找各路小哥哥摸摸胸肌揩把油,不是没道理的……
可还没等她回味过来,蒋鹤洲身上的某一个开关像是突然间被打开了……
他睡衣上带着的沐浴露的味道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