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事风格。
而从蛛丝马迹之间,单静秋也有了一点揣测。
当然,这一切还需要证实。
***
孙金花看着眼前的单静秋恍若失了神,心头一股无名火生起。
按平常的性子,被这么个骂法,她这愚蠢如驴的大儿媳早就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跪地道歉了,可现在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难道是被吓傻了?
她不禁有点纠结,虽然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开始不把这几个丧门星当自个孩子,但好歹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要说心里半点波澜都没也是不可能的,
可要是不把她这媳妇赶走,万一……
这么想着,她便也狠下心来,她今天就非要把这女人扫地出门!至于那两个小的,就先留着忙忙家里的事情。
孙金花狠狠地在隐蔽的方向掐了一把自己的腿,于是便也哭得真情实感撕心裂肺了起来。
“我可怜的儿啊,被你的克夫媳妇克走了现在要克你全家了,她要你娘不得好死啊,我不该给你讨这个丧门星媳妇啊,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建国……”
这情真意切的样子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多爱子如命的好母亲。
单静秋居高临下,眼力十足倒是被这惹人发笑的小动作看到了眼里。
这孙金花越是这样她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不过比起演戏,她倒也是有手装哭干嚎的绝活。
“建国,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走了娘一个人怎么办啊,建国你怎么就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了!”似乎是突然晃过神,刚刚目光冷冷的单静秋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似乎站不稳般手扶着墙颤颤巍巍。
孙金花有点被梗住,听着这哭声,倒是一时被压过风头。
谁叫她心底哪有太多情真意切呢?哪怕有啊,也在利益之下荡然无存了。
还没反应过来,单静秋便一个饿虎扑食般干嚎着种种扑到了孙金花身上。
原身这一家子人伙食从来不好,原身更是堪比前世网络上说的那些白骨精,而孙金花则不同,胖的珠圆玉润,在这个困难的年代一点都不容易。
单静秋瞧准了地方,狠狠地把关节凸起处就是往孙金花身上一砸,并用撕心裂肺地哭声掩盖住了孙金花条件反射下发出的痛呼,而孙金花常年不干活哪里比得过原身常年做活的那把力气,被狠狠地按压住半天不能起来。
觉得浑身剧痛,身上被大儿媳那身骨头撞得几乎散架的孙金花气得正欲大骂却突然从单静秋微微低下的头露出的那边看到了最为大嘴巴的李翠花已经偷偷攀在门边窥视了起来赶忙把那堆粗话憋了回去。
“我可怜的儿啊,你就这么没了……”
孙金花急忙哭了起来,许是胖的,中气十足的她这下声音总算盖住了儿媳的声音,正想着把她接下来那段克夫台词抛出来的孙金花却在耳朵边回响起单静秋靠过来说的话时瞬间冷冻。
单静秋抓着时间就靠了过去,附在孙金花耳边,轻声细语。
她知道她听得见。
“妈,你说别人知道林建党她妈家拿东西去倒卖吗?”
孙金花登时就如被摄住心神一般僵硬,但余光撇着李翠花的她不敢停下哭声,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之下掩藏着多少恐惧。
她,她是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建国和她说了?不可能啊!他哪有这个胆子?
死了还不让人省心!
明明自己已经哭得撕心裂肺,可那幽幽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还是这样闯入了孙金花的耳朵里。
“妈,那可是一身军便装啊,背篓里不止这些吧。”
“妈,你说什么能卖这么多呢?”
“你说如果我去举报咱们家会没事吗?”
“反正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大不了改嫁嘛,上次听小叔子说城里现在流行什么大义灭亲,我没文化妈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呀。”
孙金花哭到嗓子干嚎了还在哭,单静秋紧紧地搂着她用力得很,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疼。
可现在哪里知道是心里疼还是身体疼。
她只知道,这事情注定没有个善终了!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林杏花和李翠花几乎是看得恍惚了。
林杏花不知道刚刚在出房门前还同自己念叨着今天就非要把嫂子撵出去,把房子腾出来给自己住的母亲怎么就这么和嫂子抱在一起哭了。
难道是……难道是大哥的鬼魂作祟?
想着这个她挫着手臂觉得冷飕飕地,想掉点眼泪却半天掉不出。
攀在门外的李翠花从一开始小心翼翼地偷看到现在光明正大的叉着腰看。
她奇了怪了,作为村里第一宣传口,她最是知道林耀西家的情况。
要是孙金花能把自个儿的大儿子放在心上,那可是母猪会上树。
要知道当初闹穷的时候,孙金花可差点把她的大儿子卖了!
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良心发现还是鬼魂作祟。
李翠花狐疑地摸摸下巴,难不成是她把人想得太坏,其实孙金花只是偏心眼了一点?
转了转眼神,她掉头就跑,这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还不稀奇?
她特地从大队上假装要上厕所跑回来不就为了看这八卦吗?
她现在要赶快告诉大家这个新消息——孙金花居然转性子了!儿子死了想明白了,现在不仅是把大儿子当回事了,还把大儿媳当个人了!两个人抱头痛哭抱得可紧了!
……
千辛万苦地从儿媳妇的“怀抱”中逃出的孙金花寻思不明白,这事情可究竟是怎么败露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儿子不能告诉媳妇,难不成自家儿子还敢背着她乱说?
思前想后想不明白,总不能去问死去的儿子吧!
心里烦闷的她闷头走着想七想八,打算晚点和自家死老头好好商量清楚再做打算,毕竟单静秋这幅鱼死网破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作伪。
现在她可不敢把人逼急了,万一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就难堪了!
孙金花搓着发疼的手臂走着,远远看到李翠花在村子妇女中间大嗓门的说着,比手画脚很是生动的样子。
难道最近又有什么厉害的事了?是邻村那个嫁不出的老姑婆又闹幺蛾子了?
凑了过去的她听着那你一句我一句的火热讨论脸色愈发黑了起来。
“孙金花她和那大儿媳抱头痛哭,两个人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厉害!哎,这也是可怜,谁想建国能撞到石头人就这么没了呢!”李翠花嗓门很大,声音很是清楚。
旁边的人不住复合着。
“哎,孤儿寡母也是可怜,怪不得金花她现在也不磋磨媳妇了。”
“对对对,孙金花哭的嗓子都哑了,哭不出来还在哭,哎……”
……
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