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
他放下心来,眼中才有了笑意。
冯霁雯瞧见了,只觉得要被气哭。
他竟还冲她笑!
怎么都闹到了要被杖责的地步?
他平日里主意那般多,一张嘴最是能言善辩的,即使迟迟拖不到她过来,也不至于被拖出来挨揍啊!
再没法子可想,干脆就认罪便是,事后待她来了再行改口,只称自己身子骨弱,畏于刑罚迫于认罪,这种厚颜无耻的手段不也是他贯爱使的吗?
怎么还真就乖乖蠢蠢地被人给拖出来了?
她若是来得再晚一些,他真被打出个什么好歹来,该怎么办?
此时她有千言万语,怪责的、不解的、想念的,将心口都塞得满满地,可此情此景之下,却一字不能提,只有蓄在眼眶不敢掉落的泪珠和一句:“我来晚了——”
不说其他,他必然该担心了。
她昨晚并未遭遇不测,且为了避开景仁宫的耳目,今早才特地未去大理寺,而是刻意晚了半柱香的时辰乘马车出门,意在让景仁宫彻底放松警惕,以便她能够顺利进宫。
但没有料到的是,即便有福康安在,以‘传唤人证’为由,内宫守卫仍不肯放她进来,执言称“福统领可随时进宫面圣,闲杂人等一概需在宫门外等候”,后又称“需在此等候,由人前去御前通传,待皇上准了,才可放行”——
依往日经验判断,福康安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守卫另有居心。
多半是早已收到景仁宫的叮嘱,才会百般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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