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脚底一阵凉气上窜,但听赵野继续说道:“所以当年你嫂子在茶水下药,我吃一口便察出有鬼。”他声音底下透出阴戾,“那味道我化成灰都记得。”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起身半跪,俯身将赵野抱在怀里。
赵野重提往事,旧恨再上心头,让她护崽似一抱,那份不快很快消散。
他闭上眼,把脸颊往那温暖胸脯熨了熨。这个怀抱虽然绵软,这副身躯虽然娇小,却像急流中的砥柱,触着便叫他安心踏实。
一会儿,他重拾话头,道:“过后药力发作,我四肢乏力情知不妙,便起身喊人。那女人抓住我绑在床上,塞住嘴巴不让叫。”
当年的情景,他至今历历在目,自己虚弱伏在床上,看着名为母亲的女子抓过自己的手往床栏杆捆扎。
那女人好似演练过无数次,手势熟练迅速,不带丁点迟疑。她妩媚的眸子瞳仁放大,樱唇半张上扬——她在笑。
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那女人不经意对上他视线,笑颜剎那僵滞,须臾面孔扭曲往后缩,像撞见并闪避一条毒蛇。
“我只让你接两客人,”她说话起先虚软,继而似乎记起什么,捏紧拳头嘶声道:“当初我一次七个。”
那女人彷佛从“一次七个”这话得到底气依仗,笑意爬回脸上。她咯咯笑道:“我给你找的客人可好玩了,一个宗室,一个乞丐。”
那女人絮絮聊起客人底细:宗室七十高寿,身上一股腐烂味儿,熏香抑不下;乞丐脏不必说,全身几处烂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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