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明白,陛下为何忌惮老师参政议政,却不忌讳我等学生横行朝堂?”
李文柏没立刻回答,但表情却泄露了心中所想。
这确实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按理来说,雍和帝不许王行之参政可以理解,毕竟这个时代师生间天然的政治羁绊太过牢固,还没有哪个文人敢在老师还在世的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师长持不同政见的。
在“天地君亲师”的桎梏下,即使政见真的不同,也只能忍着、憋着,憋到老师退隐山林或一命归西,才可自立门户。
能称作王行之学生的人实在太多了,和普通的世家族学不同,半山书院所有学生都曾蒙受过王行之的教导,规规矩矩地行过束脩礼,虽没有李文柏和顾文这般亲近,但走出去,也都必须称王行之一声“老师”,不管当了多大的官,在王行之面前还是得执弟子礼。
这之间的羁绊,比会试考官那名义上的“座师”名分牢固太多。
如果换了李文柏,肯定也不会让王行之这座大山压在朝堂之上。
可换做顾文也不遑多让啊,王行之是门生故吏遍天下,顾文则是师兄师弟满朝堂,比如半月前在朝堂上当出头鸟参李文柏一本的监察御史许迈,就出自半山书院,是顾文正正经经的师兄。
虽然灭起李文柏这个新出炉的师弟一点手软的意思都没有。
但这也可归结为顾文暂时没有整合同门师兄弟的原因,作为王行之的嫡传学生,顾文若摆出振臂一呼的架势,按理来说,比之王行之的排场也不会低上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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