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萌萌,故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怎么, 这凤凰幼崽别不是把自己撑死了吧?”
“操,一群苍蝇一样的女人。”巫尧一拳把九倾打到一边,恶狠狠的说,挑着眉,“敖钦,你别把这幼崽整死了,我还有用的。”
“知道。”敖钦心情愉悦,哪怕面对巫尧这种态度也依旧没有发火。
他居高临下的端详着牧弯弯凄惨的样子,觉得心头那些怒火全都慢慢的平息了——
这才对。
这才对。
他才是龙族唯一的君上,他才是龙族最厉害的强者,那条孤儿龙就算曾经碾压过他又如何,心爱的妻子还不是马上要死在他的手上?
敖钦情不自禁的化成了半龙形,他决定了,他要将牧弯弯吃掉。
在尖利的牙齿见感受到她四溅开的血花,细细品味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
“君上万岁!”
金龙族大长老率先带头喊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的那些龙族便也纷纷呼应着喊了起来。
“吃了她!吃了她!”
海刃和迟烟痛苦的抵抗着众多巫族的围攻、摩藤的手臂从一头血傀儡的胸口处穿过、九倾和陈叔伤势严重,暂且爬不起来,枫和花婶也是无能为力。
牧弯弯不畏惧的对上满面鳞片的敖钦,看着他化龙时比龙先生丑陋万倍的鳞片。
耳边是呼啸着的风雨雷电,夹杂着暴雨也洗刷不去浓臭血腥,还有那些欢呼着,叫嚣着吃了她的兴奋龙吟,交织成死亡的前奏。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从膝盖处出来大地的震颤,眼前跳动着一片炽热的白光,她睁开眼,看见了抵挡在她面前,浑身燃着火焰的萌萌。
他似是骨翼断裂,半身是血。
敖钦‘呸’了一口,把燃着火焰的萌萌吐了出来。
牧弯弯觉得身后深渊震颤,高台塌陷,整个人伴随着碎裂的石块,毫无反抗之力的往后倒飞出去。
她看尚存的右臂一点点的化成光点,雨水落进她的眼睛里。
她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吧?
世界像断了片,彻底安静了下来,在她不甘的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仿佛看见了翻飞的黑色锦袍,腰上一重,从胸口传来一阵暖意。
牧弯弯猛地咳嗽一声,感知又恢复了正常。
耳畔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低哑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怜惜——
“夫人……”
牧弯弯蓦然睁大了眼,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临死之前的念想,消失了一半的右手紧紧的抓住了龙先生的衣服。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没有了诅咒的印记,浓眉漆黑,眼窝深邃,往下是卷起的长睫和灿金色的瞳仁,略薄的唇此刻却是翘着的,他认真又温柔的看着她,就好像……
是真实存在的。
唇上落下温柔的吻,九死一生、脱胎换骨的龙在下落的时间与他最爱的宝物轻轻的耳鬓厮磨:
传承时间流速和外界百比一,在度过了近两百年的虚无后,他迎来了近百年的濒死时光,在那些近乎被封闭一切,什么都无法感知的日子,从骨髓开始湮灭,再剧烈的痛苦中重生。
龙先生爱惜的抚着她的长发,亲.吻她含泪的睫毛。
他等了太久,太久。
在长达三百年的黑暗里,全靠着对她的思念支撑下去。
幸好,他成功了。
他还能再看见她。
只是这样轻轻的抱住她,就好像拥住了慢慢长夜里唯一的光,一点一点,将所有黑暗全都驱散。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好像死了三百年的心脏,又一次跳动了起来。
“龙先生……”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不似作假,从喉间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牧弯弯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丢人的哭出声——
她的龙回来了。
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她的神。
117、一百一十七章 ...
一百一十七章 敖钦之死
“……”
牧弯弯视线模糊, 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摸她的龙, 但那儿只传来一阵阵疼痛。
她没能做到的事情, 那龙帮她做了——
小心的把她抱在怀里,拉着她原本抓着他衣衫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
红色的血液染了他半边脸, 但龙先生却丝毫不嫌弃。
他弯着眉眼, 像牧弯弯无数次期待的那样, 轻侧着脸颊, 唇碰了碰她的指尖。
好像在说。
是真的。
牧弯弯努力睁开半阖着的眼, 疼痛让她近乎说不出话。
龙先生抱着她,轻轻落在了地上,他轻轻擦去牧弯弯额上的鲜血, 看清她受伤样子的时候, 那些弥漫上的愧疚和怒火,快将他重新跳动的心脏撕裂了。
薄唇陡然勾起,他一双眼里闪着可怕的弧光。
外界只过了不到三天, 他的夫人就被这帮追着咬的狗害成这样,若是他回来了的再晚些,岂不是会彻底的失去她?
手上穿来轻轻的触感, 龙先生低头看见她硬撑着快要崩溃的肉.体,竭尽全力的说,“萌…萌……”
“交给我。”龙先生握着她快消失的右臂说。
牧弯弯只觉得从右臂上传来一阵温暖,原本让她近乎无法忍受的窒息感也减轻了很多,疼痛也悉数消失, 只剩下了些许疲累感,只是身体濒临崩溃,暂时无法发声。
她被某龙抱在怀里,看他站起身,垂眸朝她弯了弯唇,那些原本即将落下的雨石,耳畔呼啸着的惊雷也仿佛被消了音,只余下漫天的金色微光。
她微微怔愣,细光落进眼里。
龙先生神识略略震荡,庞大的世界投影降临,那些原本快要塌陷下来的石块和地面便立刻停滞了,连带着停滞的,还有正准备给予燃着火的毛团致命一击的敖钦、和抱着胳膊看热闹的巫尧。
怎么回事?
青龙长着巨大的嘴,锋利的牙齿露在外面,原本微风的随着风飘动的龙须也停在了半空之中,身体突然无法动弹,敖钦从心底弥漫上丝丝恐惧。
他硕大的如铜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