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整个人都冰冰了。”张扬在他脑门上一戳,食指指甲上是刚才偷着涂的红指甲油,“我弟那二逼,张钊,去哈尔滨冬训去了!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说一下,说走就走了,家里一扔……”
“他冬训这不是好事嘛。”杨光偷看那片红指甲,“三哥……明天的同学聚会你是不是不想去啊?”
张扬跳下床去找指甲油,老大老二回老家了,也就只有这时候他敢放飞自我。“还行吧,其实我跟他们……好久都没联系过。对了,明天要是他们瞎说八道你可别当真啊。”
杨光接触社会少,凡事都由哥哥强行操办,可他不傻。自从那几个同学打过电话,三哥就再没高兴过。
“要不咱们别去了!”他盯着老三擦指甲,指甲油是自己送的,艳丽的正红色。
张扬正在涂尾指,指甲剪的短,干干净净,涂上也不难看。“你瞎担心什么啊,就是个饭局……到时候你多吃啊,有人请客你帮我吃回来。”
“那行,我早午饭都不吃了,就等晚上这顿。”杨光拿起手机,“三哥我出去打个电话啊,马上回来。”
“你去呗,打个电话还给我备案,等我批准啊?”张扬很无奈,这倒霉孩子黏自己黏得厉害。
杨光遛出了宿舍,边走边找通讯录,找到一个叫纪雨石的人。电话通了,听筒飞出一个嚣张的男声,说话像笑一样好听。
“喂,小光想我了嘛!小爷回来啦!不是我说,你哥忒没用了,昨天睡一天现在还倒时差呢。晚上咱吃饭去?”
“嫂子你小声点,别吵我哥,他累,坐飞机从来不睡觉。”杨光的哥嫂昨天才落地,终于有家里人了,“那个那个,我能不能拜托一件事啊,先别跟我哥说……是我的……私事。”
纪雨石裸睡,看了一眼穿全套睡衣的杨兴,皮肤白白的,睡着了都是大帅逼,不行,不好,不可以,再看容易流口水。“你说,是不是手里缺钱了?哥有啊,不缺你的。”
“不是,明天我……”杨光的声音越来越低。
次日,张钊和何安不到天亮就醒了,虽然不是第一回 来哈尔滨,可这回比任何一次都兴奋。火车昨晚9点21分从北京出发,经历了10个小时之后,于早7点30分准时停在了哈尔滨站。
出了车站,张钊看着久违的哈尔滨火车站标志性的大钟,跟何安一起冷得打了个大寒颤。
干,东方小巴黎,我他妈又杀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杨兴、纪雨石是《你叫什么?我叫外卖》的主cp,杨兴是杨光的哥哥(给一头雾水的朋友们解释一把)
张狗:怎么有种还没谈恋爱呢就要失宠的感觉……
凯撒:毕竟两脚兽是拒绝不了汪星人的!
第50章 我想你
哈尔滨, 张钊一点儿都不陌生。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初一的夏天, 才知道这地方的冰淇淋可以按斤卖。他喜欢这座城市,既有凛冬的威严又有异国的风情, 关键是好吃的还多, 人热情。
上回来是高一寒假, 这一回身边多了何安,行李箱里多了三斤半大虾酥, 8袋老奶奶花生米儿, 4听红牛。心里多了一个男生,叫苏晓原。
出了火车站, 张钊先带何安去找冬训营的大巴车, 老远就看到一辆豪华大巴, 周围已经等了不少人。
都和他们一样,东南西北慕名而来的体育生,入目是一件比一件厚的羽绒服,和一双接一双的长腿包裹在各色的运动长裤之下。
“就这儿了, 等着吧。”张钊185的身高在体特圈里一直算不上最高, 可穿上牛仔裤之后两条腿好像长得没边儿,还非要站队尾。他掏出手机想给苏晓原报个平安, 结果iPhone刚拿出来,干, 冻他妈关机了!
“充电宝借我用用。”张钊问何安要, “我给我家大宝贝儿发微信。”
“钊哥,给!”何安也不是第一次来, 东北一直都是体特的培养大基地。别说体育生了,好些国家级运动员的大本营都在这边。
“不过钊哥,你不是说你俩没谈上呢嘛,叫这么亲热?”
“你懂什么……这叫战术!”张钊摘了耳机,白色的耳机线晃呀晃,东北风仿佛迎面吹拂的四月春风般温暖,“谈恋爱就和长跑一样,得先热身。叫大宝贝儿就算热身,冲刺的时候就不叫在这个了。”
何安好奇地问:“那叫什么啊?”
“叫媳妇儿。”张钊说得很自然,好像自己是个身经百战曾百胜的恋爱斗士,其实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开机后他又犹豫了,这个时间是1班的早自习,以自己对苏晓原的了解,他肯定会跑出来接电话,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一个人就得尊重他的生活方式……和学习习惯。
还是让他认真上早自习吧,张钊只发了微信,又发了个定位,心满意足地等待发车。
冬训营不是旅游团,10辆大巴,每辆安排满40个人就可以发车了。张钊抱着他的运动包美滋滋睡了一路,梦里都是大虾酥成群结队地游泳,和苏晓原给自己喊加油时上下滑动的喉结。
直到被何安一把晃醒,到了。
“请各位同学按次序下车,带上行李去集训大厅集合。”
张钊看了一眼窗外,肯定开出了市区,完全不认识。雪,到处都是雪,但曾经惨痛的教训提醒着张钊,千万别和哈尔滨人轻易打雪仗。
他们丫的直接拿雪埋人啊!
“钊哥……”何安看着四周环境,真牛逼,训练场都是室内的,“这次冬训营不少钱吧,回家我还是把钱给你吧。”
“别,等你上了大学跑兼职还我吧。”张钊跟着大部队进了集训大厅,“随便你是去肯基基还是麦当当,干一个暑假就……我艹!秦大练!”
“啊?”何安被他一嗓子吼吓一跳,“谁!”
秦兴国,哈尔滨冬训基地教练第一把手,人称秦大练。曾经带过张钊两届冬训,现在他穿着红黑教练服站在大厅中央,脖子上挂着一枚哨子,不好惹。
个儿头不算太高,将将175,比这帮小伙子矮不少。光头,总戴着一顶鸭舌帽。可谁都知道他下手重,练人的时候一点面子不给留。别说女生,男生都怕。
“怎么是他啊……”张钊见着他直接大腿酸疼,“怎么把他给调过来了,快快快,把糖给我。”
何安听得一头雾水,只听大厅中央吹了一把哨子,刺耳之后响起一个嘹亮又粗犷的男中音。
“所有学员,行李箱放面前打开,站好排列!”秦兴国双脚与肩同宽,扫视着这帮臭小子。
完了,张钊在他手底下折过好几回,PSP、巧克力、就连口香糖都没收过。这会儿也没辙了,认命似的打开随身行李箱,与何安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