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没等到她,他烦躁地想杀人,猜想她应该是又犯倔了,搭船只回了相逢之地。
不然的话,这件事怎么都说不通。
或许,她已经在码头留了回话。念及此,他再次去了码头。
远远地就看到,她坐在他留口信的石头上,头上、斗篷落了一层积雪。
那样子,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惨兮兮的,无辜,懵懂。
她根本就没发现他留下的口信。脑子不转了,且成了睁眼瞎。
但是,她在等他。
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自说自话,面容猥琐。他所有的火气有了宣泄口,一脚把人踹到了水里。
拉着她走到马前,留意到她发热得厉害,那件斗篷已经湿透了。
他把斗篷扔掉,她捡起来,抱着不撒手,眼神单纯又执拗。
他一下就心软了,由着她,所有埋怨数落的话,都不打算说出口。
当晚,他们住进福来客栈的上房,她彻底撑不住了,病倒在床。
幸好,他来扬州的目的就是为了请严道人给她诊治,去掉病根儿。那时候,严道人担心他把自己活活折腾死,败掉圣手的盛誉,便在一个道观住下,每隔一两个月相见一次。
严道人给她把脉之后,看他一眼,说这可真是人以群分,你们真以为身子骨是铁打的么?
她着实病了数日,小脸儿苍白,眼睛显得特别大,眸子特别黑。
那期间,一直住在客栈。他借用厨房一个灶台,每日给她做清淡、温补的羹汤,一如她照顾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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