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重新梳了起来,插上她的梧桐枝簪子,回过头来,不巧撞上了袁松越的目光。
她疑惑地“嗯”了一声,袁松越清了下嗓子,“走吧。”
薛云卉点头道好,一行人往城门口去了。
这次私挖银矿并持械斗殴的大案轰动朝野,虽说主谋道士尚在抓捕之中,可其余一干人等都已判罚,这会儿流放的都要出城了,围观的百姓摩肩接踵。
薛云卉嘱咐胖婆子看好小柳,小柳梳了男孩的发髻,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薛云卉就怕她见了巧红禁不住嚷起来。
好在这孩子极乖巧,只掉泪连声音都没,也难怪胖婆子起了意,想收养她,权当老来做伴了。
薛云卉觉得这样挺好,想来巧红也愿意。
看着小柳那可怜样,眼巴巴地看着她亲娘,薛云卉禁不住感叹道:“流放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的,都是极少数,想来这孩子也知道,唉……巧红若不是这家用来生儿子的通房,哪里还有这样的事?给人家做小,连生的孩子,都比人矮一头。若非是小柳运道好,往后这日子,只怕比巧红都不如。”
话落了音,身后没有半声回复,薛云卉转身看去,只见袁松越站在她身后,脸色不变喜怒,眼帘垂下,遮掩了眼中的情绪,晨起的日光斜斜照在他鼻梁上,没有半点暖意,反而散发着冷清的气息,似冬日里的冰一般。
薛云卉这才猛地想起来,袁松越的父亲是流放时死在路上的,而他生母是外室进门做了妾。袁松越,正是那处处低人一等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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