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转过身来,又把那两条腿看了一遍,就在他一颗悬着的心快放下来的时候,一眼瞧见了脚踝上拇指长的一条红印,没出血,却是现了血丝。
果然,他就知道这一日惊险,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难能全须全尾。
那全真教几个人都瞎了不成?要拯救苍生缘何要带着她?她又不是全真教的,那点子功夫打两个乞丐都不够?这些人带着她作甚?
偏她也是一样的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闹不明白么?人家是什么本事,她是什么本事?那里头的事几多复杂,万一有个万一……
今次就“万一”了!
若他不及时赶到,就那顾凝拖着条不中用的腿,该能替她挡上几分?!
袁松越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比那家中有不成器儿子的老娘还操心些!这是什么孽债?
人家老娘还能打一顿不成器的儿子呢!他呢?一句都说不得!
心里暗暗骂她拎不清,不知道天高地厚,手下却极轻柔地把早就备好的愈合伤口的药膏,替她细细涂到了脚踝上。指尖在如拇指般长的红痕上摩挲,直到指下发热,药膏渗进了受伤的皮肤中,才收了手。
静静看了她几眼,替她合了床帐,他便起身离去了,如同从未来过一般。
月光在他行过的地面上,轻柔地流转着。
……
几百里外,一人跪在一处院落中,青石板上的凉气丝丝渗进膝间,面前铺开的白衣灰扑扑的,他看了又看,心里似扎了一根刺一样,却不得伸手去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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