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睡的床下掏出来一个旧的瓷尿壶,上面全是黄黑色的尿垢,他把这尿壶砸了,里面却藏着五六块金子和两个玉扳指。
那个男人为了骗他没有钱了,能熬上四五天不抽烟,直到柴容声从外面拿钱回来养他。
柴容声都知道,男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折腾的都是他自己的命。
男人死后,柴容块光明正大的继承了男人的姓氏与家族,他替男人修了家谱,将他的名字写在男人的子孙那一代,至于母亲,就是那个跑掉的女人了。
他没有去学堂,而是请了个老秀才为他上课,习得一手好字,开始出门招摇撞骗。
柴容声在很久以后才承认,那个男人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影响。所以他当时明明有机会去学校上学,出来找一份工作,堂堂正正的做人。可他还是走了下流,满肚皮鬼主意,一心只想不劳而获。
他一开始也是像男人一样,装个落魄的大家公子,专骗当时受新时代精神影响而逃出家门的大家闺秀,吃她们的喝她们的。像他这一类人,在当时的上海是非常多的。不过他比那些男人好的是他不骗色,只骗财。而且不骗本地人,专骗外地姑娘。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这份谨慎让他的“职业生涯”持续了很久,直到他撞上了一位打算上岸的红小姐。
当时他才十八岁,被老秀才打磨读了一肚子古文,看起来简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旧式公子。红小姐爱他爱得入骨,见他“不慕富贵,安于清贫”,怕他嫌弃,从不敢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装成一个少年守寡的小寡妇,又偷偷接济他,两人正经好过一阵。直到红小姐想嫁他,而他又不想娶,两人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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