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对待传家宝一样轻轻打开:“好看吗?”
“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品味太高。”
费言懒得听他瞎扯,注意力全在那个被丝绸包裹住的锦盒里。
那是四串白色的手链,像一小节一小节的骨头串在了一起,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质地,总之没有像一般饰品那样散发着金属光泽,反而显得有些黯淡。
“这用什么做的?”看着怪邪门的。费言从锦盒里拿出其中一个手串,仔细观察,突然发现其中一段是一个蛇头的形状,张大了嘴,似乎在将猎物吞进去。
“这是蛇骨手链。”一旁的琥珀开口了,她也拿起其中一条,“是用蛇的骨头做成的。”
费言吓得一下子将手链扔回去,蛇骨?太诡异了吧!
那个蛇头不停得在他脑中浮现,以至于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这种东西真能带在身上吗?”蛇在泰国很常见,甚至曼谷的街头就有耍蛇人,但费言从小就对这种滑溜溜的全身鳞片的冷血动物发怵,也自然没什么好感。
“听说是辟邪的。”天灵在说话间已经将一串带在了手上,“就算招鬼也不用怕,我们仨还至于怕鬼吗?”
费言:“……”也对,应该是鬼怕你们才对。
天灵瞅了眼还在犯难的费言:“你也戴上吧,大家认识一场,就当见面礼了。反正你都死了,说不好还能遇见同类。”
说得他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等会,”天灵见费言准备拿,连忙拍开他的手。
费言鄙视得看了他一眼,该不会后悔了吧。
天灵对着剩余三个手链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拿出其中一个递给琥珀,跟耍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美女,先把里面最好看的一个给你,哥哥对你不要太好!”
费言瞥了眼,都没忍心告诉他这其实是里面最丑的一个。
琥珀顿了一下,满脸嫌弃得看了他一眼,还是将手串戴上了。
费言拿了一个后,发现阴路安迟迟没有动作,终于还是问了句:“你不戴吗?”
阴路安还没说话,天灵就先开口了:“我们老大从来不带这种东西。”
费言:“……那你买四个干嘛?”
天灵举起另外一只手:“我有两个手啊!我准备两边手都戴上。”
费言:“……”行吧,反正你们博物馆有钱。
而阴路安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几人的意料,他拿起最后一个手链,很自然的戴到了左手上。
“那个寺庙,”阴馆长戴完手串终于发话了,“外观什么样?”
几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琥珀身上,费言猜想她的脑中应该有这座寺庙的景观图。
琥珀顿了会,似乎在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过了会儿她开口了:“一间屋,两尊佛,三口钟,四根柱,十三级台阶。”
众人:“……”
费言哭笑不得,泰国满大街都是这类的寺庙,按这么找的话,头七过了他连双头婴的影子也找不到!
费言朝四周看了会儿,身边刚坐下一位男生,模样清秀,背着书包,看起来像是来旅游的。
“你好?是中国人吗?”费言偏向那边,而男学生一脸无防备的样子,“是呢!有事吗?”
“想问问你有没有纸笔?”
果然不出费言所料,男生从书包里掏出纸笔给他,费言接过后,道了声谢谢就将其递到琥珀面前。
“画出来吧!”
琥珀的描述实在抽象,可能需要画画这种比较直观的方式。
然后费言还是高估了琥珀,待琥珀画好后,三人伸脑袋:“……”
这确定不是面包诱惑上放了个糖三角吗?
算了,画比文字描述更抽象,指望不上了,先去了清迈再说吧。
大巴车恰好也在这时候到了,费言忙将笔还给了男生就跟着三人匆匆上了车。
车上有不少外国人,只是大家都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无人交谈,所以车里很寂静。费言朝后面的空位走去,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阴路安坐在他旁边。
费言盯着他的侧脸,其实从刚刚他就有个疑问,为什么之前在男人身上感受到的冷气,现在消失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从阴路安身上传来的丝丝热源。
“在这里,我们三个都用的肉身。”阴路安突然歪头,两人眼睛正好对上。
费言吓了一跳:该不会有读心术吧!他不动声色移开眼睛,“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那双如黑墨般的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旅途很无聊,费言身上什么也没带,手机自然是没有,连本用来解闷的杂志也没有,他只能对着窗外欣赏泰国的风土人情。
大巴一直平稳的开着,半个小时后外面景色开始变得荒凉,费言眼皮都睁不开了,蔫耷耷得靠着座位上。
不知睡了多久,费言迷迷糊糊睁开眼,而他醒来后却惊讶得发现,车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吓得整个人都站起来,朝前面一看:司机居然不见了!而大巴车依旧匀速向前行驶着。
费言双脚发软,他扶着座位,声音有些发颤:“阴路安?”
没人回应。
“天灵?琥珀?”费言不死心得又喊了一遍。
依旧没人回应。
费言突然觉得车上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说不出的压抑,他甚至觉得胸闷,喘不上气。
“究竟怎么回事?”他从车外望去,四周荒无人烟,只有他所在的这一辆车子在路上行驶着。
他还在疑惑之中,就听“砰”一声,车子突然停下来。
费言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觉得有水滴在了自己脸上,他往上一看,车顶居然开始渗水!再看周围,荒凉的景色已经不见,四周开始黑下来,像是……整个车都掉进了河里一般!
糟糕!再这样下去,他会憋死在这里!
费言观察四周,发现并没有可以将车窗打破的工具,他只能用胳膊对着车窗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可由于水压原因,他一直没有成功,这平日里普通的玻璃此时坚硬如铁,任他使出多大劲也纹丝不动。
车里的空气慢慢变少了,费言渐渐使不上劲,他胳膊开始发软,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我……又要……死了吗?”
一次是肉身,一次是魂魄。
不知他死以后,会不会有人记得他。
费言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都是白光,从肺里一直蔓延出来的窒息感让他快要失去意识,渐渐地,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起来。
“费言……费言……”
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费言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眼皮沉重,缓了片刻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阴路安身上,连忙撑住了身子。
四周是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