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卷轴,朝空中扔去后,那卷轴竟变成一把剑!
“多亏趁阎王不注意,偷了个这个!”天灵一把握住剑柄,耍了几个招式,“宝刀未老,我太帅了!”
费言:“……”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帅。
阴路安似乎没带任何武器,他低声叫了句:“琥珀!”
琥珀立刻从包里拿出三张黄符,扔向越来越逼近他们的半蛇半人的怪物,黄符掉在蛇脸上,怪物一时定住了。
“我去!”天灵愣了会,“这么快,我这剑还没耍呢!”
说话同时,那半蛇半人的怪物居然重新动起来,看来黄符镇不住她!
而琥珀这边见状,又从衣服里拿出一系列对付小鬼的东西:朱砂,桃木,甚至一小袋黑狗血。
但似乎这些对蛇来说没有效果。
琥珀的东西似乎用完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朝天灵扬了扬下巴:“你的剑,可以上了。”
“终于到我了!”天灵弹跳性极好,几个跃身直接来到怪物前,朝着蛇头中心就是一剑!
这一剑从角度来说毫无瑕疵,正中蛇头,可惜蛇头太坚硬或者剑的质量太差,这把原以为能刺穿蛇头的剑直接劈成了两半!
看着直接弹出来的剑,天灵愣了会:“卧槽……果然被阎王坑了!震得我手都麻了!”
阴路安握紧拳头,没说话,直接上去往蛇身上打了两拳,但那层蛇鳞就像一件无坚不摧的铠甲般包围着她。
“嘶——嘶——”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不停地嘶鸣着,她伸出舌头,扬起蛇尾,对准阴路安就是狠狠一拍!
这一拍连公路都裂开了一条缝,而蒋伟吓得准备开车就走。
费言阻止他:“不行,他们三个还在下面。”
人命关天,人类在这时候永远是自私的。蒋伟怒骂道:“你自己想陪他们死别拉上我!”
说完,竟从裤子里掏出那把军刀,架在费言脖子上,扯着嗓子:“你要么下车,要么一起走!自己选吧!”
费言盯着他:“我下去。”说完朝架在脖子上的刀看了一眼,示意他放下。
费言打开车门,三下两步就跳下来,刚跳下去车门就被关上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发动。
天灵一边赤手空拳应对着一边隔着空瞅费言两眼:“操,这么没良心,好歹救了他们。”
费言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
阴路安敏捷地躲过去,从衣服里拿出一颗药丸,“这个得塞他嘴里。”
那蛇眼尖,一下子就看出费言最好欺负,直接冲到他面前,一个蛇尾直接扑过来,而费言站在那里一动都没动!
“卧槽!”天灵离得远,直接大声提醒他,“快跑!”
三人待在肉身里,支撑不住的疲惫,体力也渐渐下降,根本来不及跑过去救他。
而费言没有一丝要躲闪的意思,甚至冲阴路安喊,“把药给我!”
这回从阴路安脸上能看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他紧皱着眉头,“不行!”
费言看他右脸多了道血痕,显得些许狼狈,也顾不上和他推来推去,直接上前一步从他手上抢走药丸,而下一秒,就被那条粗长的蛇尾卷住了腰!
紧接着这个毫无武力的青年直接被扬在了空中,并快速移动到她面前。阴路安见状快速跟上,想直接抓住蛇尾,但明显速度跟不上。
费言觉得腰上的尾巴缠得越来越紧了,紧的他喘不上气,只能大张着嘴,五脏六腑也快被挤扁了。
不能……不能死在这里……费言努力集中视线,眼看着离那张口越来越近,成败在此一举!
而这边蛇早已大张着嘴,吐着舌头,面前的香气让她的身体颤抖,让她的血液都在沸腾!
可她没料到的是,当她准备品尝眼前的美餐时,一颗圆圆的黑不拉几的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东西一下肚,她觉得整个身体都处在岩浆里!
费言准确的把药丸塞进了蛇嘴中,而后整条蛇开始抽搐,蛇尾一使劲,将他从半空中扔了出去。
费言被直接摔在了地上,脚正好摔在一块石头上。
操……骨头不会断了吧!他疼的龇牙咧嘴。
而这边,蛇终于停止抽搐,直接躺在地上不动弹了。阴路安三人火急火燎得跑到费言那边,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费言——”天灵靠的太近,平日里帅气俊朗的一张脸此刻变得脏乱不堪,显得尤其滑稽,“没凉吧!”
费言扯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声音还带着喘息,仿佛尚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平缓过来:“你们几个……都是……茅山后裔吗?”
三人:“……”
过了会儿,天灵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琥珀修的就是这个,法号圆通。”
费言:“……好法号。”
阴路安也没听几个在那插科打诨,只盯着他的脚,并上手捏了捏,费言虚弱得连喊都喊不动,一张小脸都拧巴到一起了,额头也开始冒着细汗,他按着阴路安的手,讨好道:“老大,轻点轻点,估计断了。”
这话一说完阴路安脸色更沉了。
“松开。”声音简直能当冰箱使了。
“完了,”天灵在一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完了,老大生气了。”
费言:“……”就因为我不听指挥?至于吗?
阴路安将费言的鞋袜脱掉,一个用力,将脱臼的骨头恢复到原位。费言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疼得连泪花都出来了。
“活该。”阴路安看他那惨样,说了一句后也没再编排他,直接一把抓过他的胳膊,直接背起了他。
费言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不听上头话的惩罚吗?
还有什么比趴在馆长大人身上更煎熬的吗?
费言刚想说话就被阴路安堵住,声音似乎回暖了一些,“你想让谁背你?”
费言看了眼其他两人,一个女生,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瘦,愣是硬生生将话卡在嗓子眼,又憋了回去。
就这样,三个经历过一场大战狼狈不堪的鬼差,外加一个“残废”,顺着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开始发白。
费言在阴路安背上,越来越困,后来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睡了不知多久,“铛”得一声,寺庙的钟响贯入耳中,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周围是一排低矮的房屋,看上去很破旧。印着大象和孔雀花纹的宽大衣服晾在门口,一些棕色皮肤的妇女蹲在小炉子旁边,应该在做早饭。
这让费言倍感亲切,在这里待了一天,遇到不知多少怪异的事,这会儿,他终于可以松口气,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周围行人渐渐多了,偶有一两人泰国人擦肩而过,都用奇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