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的郎将共有八个,大多都曾是东海先生的宾客家臣。她阿父颜美,还有曾高,还有早间见到的那个淳于通,都是其中之一。
明绣笑道:“夫人你瞧,有这些人在,不用担心咱们这儿的安全。去年刚打跑了一拨太平道的残军呢——我阿父领的头!”
国运式微,盗贼蜂起,要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就得有拥有自卫的力量。
罗敷不吝称赞。
颜美远远看见明绣和罗敷来了,连忙丢下杀猪刀,脸上刀疤笑得跳舞,招手让她过来:“来来来,喝点水,擦把汗,站树荫里,别晒着。”
训练场上一小片珍贵的树荫,银杏叶片的影子摇晃漏光,好似一朵朵微型的扇子。
壮丁们训练时挥汗如雨,每每变换队形,谁有幸站进去凉快一小会儿,谁就要承受大伙羡慕嫉妒的目光。
而现在,颜美大手一赶,把树荫里的小伙子全赶了出去,赔笑道:“闺女坐。夫人坐。”
不是亲闺女,让他宠得胜似亲闺女。颜美是营中唯一一个说话时把“闺女”放在“夫人”之前的。
明绣极窘,小声说:“阿父!我们远远看着就行了。刀枪不长眼,再伤着夫人。”
练兵打铁之类,在明绣眼中都是男人的事,枯燥得大同小异,也没带罗敷细瞧。等大部分营地都看过了,脚步一转,指了指前面一道矮墙院门:“女眷主要在那里活动。夫人若是需要裁衣制衣……”
罗敷眼睛一亮:“你们有几台织机?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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