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好奇。朝谯平施一礼,诚诚恳恳说道:“你今日言辞,我并不十分懂。我是主公夫人没错,可也只是寻常闺阁女子,既没有闯祸的本事,也没有害人的能耐。君又是在忌惮什么呢?”
依旧是以进为退,用反问代替解释。她记得“言多必失”四个字。
谯平没有回答的意思,依旧是面色苍白,目光犀利,看她的眼神,明显是在……掂量。
在这种掂量之下,几句话都说得无比累,身出薄汗,如同刚刚读完了十卷书。
最后,他终于似乎是出了一口气,垂眼一笑,那种奇怪的审视的神色慢慢淡去,转身从一堆书简里抽了张缣帛。
罗敷接过来。上头一行一行,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写得还算工整。她底气十足地浏览起来。
虽然不全认得,但她早就学会猜测上下文的意思。
刚看几个字,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愣住了。
谯平微笑:“主母怎么看?”
对她的称呼从“夫人”换回“主母”,表明已完成了诘问和考察。
罗敷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哭笑不得:“……方琼?”
普天下的女子千千万,被同一个男人,以不同的姿态、口吻、名义、聘金……提过两次亲的,大约只有秦罗敷一个了。
当初方琼偶遇采桑罗敷女,他初来邯郸,人生地不熟,也不知有东海先生这么个人。对她吹的牛皮一应相信。事后回想,当真丢人。
好容易派个身手伶俐的仆从跟踪到了她家,更是备礼“下聘”,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狗腿子们口径一致,吞吞吐吐的说什么女郎已许人,公子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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