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沉默半晌,方道:“我早知晓先生不愿离开,谕令出去,只是让自己不那么惭愧。先生顾念太夫人,是个孝子,除此之外,他不想再见我了。”
方琼知道这话也只能对他说了,就宽慰他道:“你想多了,你那时才多大,表叔御极三十二年,深知其中利害,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心中却想,从七岁到元服,那五年之内,令少师对东朝影响有多大,只怕王放自身才明白。先帝为东朝请了一位好老师,可惜没坚持到最后,镇国大将军谋反一案对他打击太大了,卫喻做了那么多年吏部尚书,还不是说伏罪就伏罪。
“河鼓卫迟了一步,州牧想办法把东西送到了卞巨手上,掉头回程;而同时卞巨高估了那册子,以为名单是全的,派人加急请回了州牧,将他软禁在越王府中,此事做的极为隐秘。”
“缺失了季阳府一干人等,你就想出个偷梁换柱的计策?”
王放肯首道:“那册子上原本记了糜幸,我临时临摹了一份,用墨浓淡都是一致的,只是特意把汪知州漏过去。”
方琼心思疾转,立时抚掌笑道:“然后你扮成卞公下到邹远,骗了县令叶恭执。”
“糜幸是越藩在京周围较大势力,暗卫上报,那名册他居然也有一份,还是亲自着笔。”
“越藩这是糊涂了么,虽然远隔千里需要掌控大局,可把这东西给别人,亏他想得出来。 真真是太阿倒持。”方琼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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