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莫名其妙,渐渐拾起了底气,理直气壮地冒出些脑袋,一点一点地伸出窗口往左边看。
应该是关窗的声音吧,毕竟风大了。她看一眼就去洗澡,只有他把窗子关上,她也把窗子关上,两间房互不干扰,连房里的空气都不蹿到隔壁去,她才觉得安心。
罗敷探出去,只一眼就后悔了。她飞快地缩进来,啪地合上窗拉上竹帘,眼前仿佛还留着那人守株待兔似的笑意。
褪掉衣服埋进热气腾腾的水里,左臂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她忘了药膏还没有洗掉,低咒一声从桶里爬出来披上衣服打水洗药膏,洗完了自己也冻得不行,连忙跳下去,刚舒了一口气,余光却不经意触到了门上。
她镇定地深呼吸几下,重新拖着沉重的身躯爬出来插门栓。
罗敷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
热水下全身舒展开,明明是天壤之别的温度,她脑子里却一遍遍过着在潭水里往下沉的画面,哗啦一声浮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拿手背碰了碰脸颊。
好烫。
门被叩了三下,一个婢女带着口音柔柔地道:“女郎,公子让我给您送药过来。”
罗敷结结巴巴道:“放、放外面就行,一会儿出来拿,多谢。”
真是没救了。
一天浑浑噩噩过下去,入了夜,身体似乎又跟她不对付了,王放送来的药十分好用,她抹在手臂上反而凉得睡不着,衬得肌肤更热。她拿起笔草草写了个方子给殷勤待命的河鼓卫,对方对她很客气,二话不说拿了就去客栈的厨房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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