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山公满面泪痕纵横,竟是哭了不少时候啦。”
奉书差点叫了起来,连忙捂住嘴,差点把橱柜里的一叠瓷碗碰倒。
另外几人也吃了一惊。谢昌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文山公……”
王积翁道:“那间小牢房,不瞒大家说,若不是文山公坐在里面,下官是一刻也呆不住的。那一小片方寸之地,处处阳光暴晒,遍地秽臭,每走一步,都能踩到腐烂的死老鼠,更别说旁边垃圾房里的泔水味、霉味,周围犯人身上的汗味、狐臭味,真可谓是诸气萃然。别说文山公,王某在里面待了小半个时辰,也快哭啦。我当时还心中窃喜,以为文山公熬不住这等苦楚,因此流泪,便上前好言劝慰,只道能劝得他动,为皇上立个大功。”
谢昌元跟着叹了口气,没说话。
王积翁道:“可是我再上前一看,才知道文山公到底是为什么伤心。他手里攥着一封信,信上的字迹扭扭捏捏的,文辞也不怎么样,似乎写信的是个小姑娘。我凑过去一读,原来那写信的,竟然是文山公的宝贝女儿。我一直以为文山公的家人已经全都死于战乱了呢。”
谢昌元“啊”了一声,道:“文山公在狱中,居然还能收到家信?”
王积翁叹了口气,道:“这信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寄来的。文小姐在信中说,她如今沦为人奴,所受待遇非人,被诸般人严加相逼,眼见清白不保,祈望爹爹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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