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蹈海,已过去了近四年。这短短的一句话,便是他这八年间的全部概括。
奉书默默记下今天的日子,将那衣带捧在心口,许久才道:“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杜浒点点头。
“他……他有没有收葬?在何处?”
杜浒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奉书花了好长时间,才听懂他说的什么。
“在场的南人……不准他们弃尸……我和几个人一起……草草收殓了下……葬在城郊……以后……”
奉书泪水涌出,哽咽道:“是我做女儿的不孝,没能给父亲处理后事。劳烦师父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将他归骨回乡。”将衣带郑重收好,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朝他叩拜为礼。
杜浒轻轻拉住她的手,忽然说:“对不起……”
奉书鼻子一酸,小声道:“你没什么对不起的。”一面说,一面却涌出了更多的眼泪。
可他还是固执地喃喃说着:“对不起……奉儿,对不起……昨天我……太没用……我要是能……我要是能早点发现……西门……獒犬……对不起……他们有陷阱……”
他说的话,奉书渐渐听不懂了。但她知道,他昨天硬闯兵马司,定是碰上了些厉害角色,激战一夜,以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在半昏迷的幻觉里,还在试图扭转着战局。
她突然意识到,眼下师父和自己一样需要安慰。她轻轻抚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你孤身一人,能从那里全身而退,已是万幸……要不是你今天找到我,我……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现在肯定已经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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