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口,居然遐想起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忽然心里一动,又想:“阿银身上的酒味,也未免太明显些了。难道他真的醉成那样,喝下去一杯,反倒泼在身上两杯不成?”
她在蒙古人堆里混了几年,见多了各式各样的醉鬼,大多数人身上都只有难闻的呕吐味。像阿银这样,身上只有新鲜酒精气味的,却是少见。
至于喝醉了之后走路不稳,以至于把自己摔死的,更是从来都没见过。要是客店中的众人得知了此事,恐怕也会引为蹊跷,前去报官吧。
她暗道一声侥幸。阿银在告密的前夜居然会放纵饮酒,饮的居然还是这种容易醉人的烈酒,居然会不巧绊倒在地,受的伤居然不轻不重,恰好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让人送了回来——她觉得自己明天必须要找个寺庙烧香了。
正寻思着,马车忽然停了,阿金的声音在外面道:“驸马相公,这儿有个小村庄,可以暂歇一刻。”
说是暂歇,但几人谁也不敢松懈,吃过了饭,便找了个小棺材铺子,将阿银的尸首收敛完毕,找了块荒地埋葬了。这里地处偏远,官差少至,银钱流水价给出去,村子里、铺子里便没有人过问。
赵孟清念着阿银一路上服侍辛苦,还在他墓前行了个礼。取过那封告密信,在墓前点火烧着了,直到纸张烧成了细细的黑末子,这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郁郁地道:“你们说,我们还没到达大都,正事还没有任何起色,就出了这种事……算不算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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