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救,已属大恩,又怎好再给您添麻烦——”
“和性命有关,如何能说是添麻烦呢。”权仲白语带深意。“你这病,恐怕除了我,全广州也没人能治。”
李纫秋眼神一闪,在这一瞬间,这个气质温文的青年竟展现出了一种气度……他的眼珠虽浑浊,但眼神却依然很利,刀子一样地在权仲白脸上刮了一遍。权仲白只觉得脸上寒毛都要倒了,他心下不禁有几分纳罕:萍水相逢,自己才刚对他施以援手。可看此人态度,对自己却似乎殊无好感,反而有些极为复杂的敌意……
正在此时,李纫秋一口气吸岔了,却又重呛咳起来,这刚成形的气势,竟全被呛得散了。权仲白二话不说,冲桂皮一点头,桂皮连劝带吓,“听话听音,我们家少爷从来都不打诳语,公子您是上等人,怕还是惜命些……”
一边说,一边码头边上叫了一顶轿子,作好作歹将李纫秋扶进去了,一行人回了权仲白在广州的下处。
因权二公子这次南下,一路也兼为平国公世子夫人扶脉,到广州顺理成章,就在许家客院落了脚。以许家做派,其在珠江畔的大宅自然是尽善尽美,李纫秋喝了权仲白开出的一帖药,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他只觉得精神要比从前半个月都好得多了,虽不说精力充沛,但起码不至于一阵阵发虚——即使以李纫秋的身份,他对权仲白医术,亦不能不深深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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