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外人听去可怎么得了,你们如今不仅是姐弟还是君臣,让有心之人听见定要大做文章。”
虞真长公主面上满不在乎,仍是关心皇帝的伤势:“陛下到底是为甚么坠崖可有查清?”
“不知,不过本宫却不信那熊瞎子是从天而降专攻击陛下来的。”黎太后在后宫争斗多年深知事出反常即为妖,先帝成年皇子年岁相近,最后却由赵衡夺得宝座,背地里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借此捣鬼不是没有可能。
“皇后那日到母后宫中就是去了东山?她胆子倒是真大。”
黎太后对此却非常满意:“皇帝宫中就需要这样敢作敢为的皇后,方是内助之贤。”
虞真长公主讨了个没趣,待黎太后的宫人将炖好的补汤呈上来便和黎太后一同去了承乾殿面见皇帝。
承乾殿内宫人忙碌不已,皇帝吩咐将皇后常用之物搬到承乾殿侧殿,名义上是方便皇后照顾皇帝,可赵衡是当真舍不得高明纯多做什么,眼前便是,忍着身体疼痛靠在引枕上剥了一颗桃送到她嘴边,见她小口小口吃完缓缓露出笑容。
“宫里太妃若有冒犯你的,你告诉朕,朕请母后去料理,她与太妃们相识多年坐在一起更能说得上话。”赵衡一本正经的。
高明纯忍笑称是,先帝原配皇后早亡,而后再未册封皇后,黎太后在后宫一家独大多年,如今更是把太妃们压的死死地,让太妃们去见黎太后怕是要不断回味当年被碾压的恐惧。
“至于后宫事务,六局二十四司都是调/教好的人手,你总管全局便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若有不合心意的人手尽管赶走,不必担忧放不开手脚。”
“是,臣妾明白,臣妾定然以咱们的孩儿为第一等重要。”
赵衡挑眉:“那我在什么位置?”
高明纯微怔,结巴了一下:“夫君当然也是第一等重要啊。”
难得叫一句夫君,他满意了,没有追究这个第一等重要他和孩儿谁排在前头。
“可还要吃桃子?”
高明纯立刻摇头:“臣妾早膳吃了三块芝麻糕、两片羊肉,一个鸡蛋还有一碗瘦肉粥,吃完陛下剥的桃子刚刚好。”
“淘气。”赵衡擦干手继续靠在引枕上,随手抽出一卷书,准备念念给未来的孩儿听,还没掀开书页就听刘德传唤。
“太后驾到,虞真长公主驾到。”
高明纯立刻从赵衡榻上下来,动作之快看的赵衡心中一跳,不赞同的看她一眼,可惜人家已经福身迎接黎太后了。
“臣妾见过母后,皇姐来了呢。”
黎太后挺随和的笑笑然后让人将补汤端上来,再观察了动弹不得的儿子发愁:“这要日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儿子若是想看风景也能让宫人抬着出去走走,您别担心,儿子身子骨好,肯定比人家好得快。”赵衡对黎太后一向孝顺,尽量说得好听让她少些担忧。
黎太后叹口气:“只能如此了,你别太劳累了,皇后可要好生伺候陛下才是。”
高明纯乖乖应是,赵衡假咳一声:“皇姐站着做什么,一家人说说话,都坐罢。”
刘德非常有眼力见的上前给高明纯和虞真长公主移来两把红木圈椅,高明纯在赵衡看似不在意实则严格盯着的目光中乖乖坐下,三人围着赵衡躺着的小榻说话。
黎太后问完,虞真长公主以长姐的口吻嗔怪:“陛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有什么事不能让身边的人代劳,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都记不住。”
“朕这回记住了,劳母后和皇姐担忧。”赵衡对至亲之人很是和善。
虞真长公主满意了,忽然故作不在意的提起:“本宫听说皇后去东山教训了一个人?”
赵衡和黎太后同时看向高明纯,高明纯暗叹女大不中留,表情却很是淡然,甚至有些讶异道:“皇姐知道?母后,陛下,臣妾刚到东山询问陛下出事时的情况,问的是高竹彦,却有一个禁军侍卫抢了话头来答,臣妾一着急就用马鞭抽了他一下,皇姐,这,有何不妥呢?”
虞真长公主碰了个软钉子,当场就要发作,却听赵衡温和的问:“那人叫什么?不过一个禁军侍卫,抽一鞭子有何不可?”
黎太后赞同的点点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人说他叫杨什么元,臣妾气糊涂了记不清那人名字。”高明纯深谙四两拨千斤,好赖都有皇帝在前头挡着呢。
“禁军都尉杨钊元?”赵衡嗤笑一声:“打就打了,无妨。”
“杨钊元?”黎太后重复一遍这名字,处在深宫之中的她对这人名字很是熟悉,略微一想便明白女儿为何突然对皇后发难。
虞真长公主红着脸起身去了殿外不欲多说,黎太后低声解释:“前几日本宫和世家命妇看了许多子弟,这个杨钊元是最出挑的,虞真对他有意,皇帝,这件事还需要你做主呢。”
“原来如此。”赵衡眸色阴沉。
“怎么?那杨钊元可有不妥?”
赵衡若有似无的点点头,口中道:“母后莫急,朕先让人打探清楚杨钊元的为人,好教皇姐放心。”
黎太后松口气:“好,你现在莫要太费心。”
估摸着黎太后与皇帝解释清楚了,虞真长公主又从殿外转了回来,听黎太后和皇帝说些琐事,高明纯亦在一旁听着。
“这侧殿是在做什么?一群奴才来来回回打扰陛下休息。”虞真长公主方才出去也不是白溜达的。
“朕在承乾殿住着无聊,让皇后搬过来作陪。”赵衡若无其事道。
黎太后相当满意,赞道:“皇后虽然年纪小,但却很懂事,极好。”
高明纯乖巧一笑:“当不得母后如此夸奖。”
又聊了一会儿,黎太后见赵衡面带倦色便起身离开,出了承乾殿黎太后不悦道:“虞真,方才你是在做什么?陛下承乾殿中做什么你也要过问,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又有皇后,你大大咧咧问出来让皇帝怎么想?”
虞真长公主脸色一僵:“我作为姐姐一句都问不得?”
“你这孩子,说你一句就甩脸子,你问是问得,只这宫中有帝后,你已经出嫁,行事不能再莽撞了。”曾经宠冠后宫的黎太后说起儿女家世头头是道,不过是担忧女儿被帝后不喜,日后无人庇护。她心中很是明白,自己争宠是一把好手,可治理后宫还需皇后来做,等解决了虞真婚事她便可安享晚年含饴弄孙。
“皇后明知咱们提过杨钊元,还当场拿马鞭抽他,岂不是不给我脸面?”
黎太后一窒:“你当真看上那杨钊元了?非他不可?”
虞真长公主脸颊微红,拉着黎太后的衣袖撒娇:“母后,儿臣难得心悦一人,前头驸马都已经走了两年,儿臣还不能寻一个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