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正仰在床上发愣,蓦见奚月进来,就坐起了身:“你们商量好了?怎么救杨大哥?”
奚月吁气摇头,接着问他:“我想找你帮帮忙——你有没有什么朋友与雁山派的人熟,能请出来帮我们辩解辩解吗?”
沈不栖一怔,继而苦恼摇头:“我先前从未来过广西这片,当真谁也不认识。”见奚月神色一黯,他又道,“你看如果趁夜杀上去行不行?我想了半晌了,你看方卓手底下也有好几十号人,总是和雁山派硬碰硬不行,但夜袭还是有胜算的!”
可奚月立刻道:“不行。”她缓缓摇头,“那边本就有不少人会萧山派的功夫,打着萧山派的旗号四处惹是生非。我们再自己来一场夜袭,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到这儿不禁又为萧山派功夫外泄的事情懊恼起来,骂了一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混账,竟去为东厂卖命,真对不起侠义二字。”
她的话刚说完,沈不栖乍觉脑中一痛。
那是一种极细的、轻搐的痛感,像是某一缕神经被抽动,令他立刻扶住额头,咝地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奚月一惊,沈不栖揉着太阳穴,痛感逐渐消逝。
在那短暂的片刻里,他觉得自己仿佛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什么久违的东西。可他又什么都没抓住,接着就是令自己感到诡异的茫然。
有什么可想起的呢?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忘记,这种感觉来得太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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