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还没来得及脱,她也只穿着毛线长裙,大衣搭在肩上。军靴与高跟鞋路灯光下明目张胆手拉手的走,难怪背后路人窃窃私语“有伤风化”。
殊不知还未出阁便绯闻多到连亲爸爸都登报点名批评的她,早在大小报纸上将民国女子的风化伤了个遍。
她本光明磊落的,没什么好怕。只是有了谢先生,总免不了怕他听了流言心里不是滋味。
那天他不动声色的来了又走,只留下一本书。虽然搞不懂是否有点质问的意思,但她总觉得她本人似乎应该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带来的书我已经看完。”
“嗯。回来船上草草翻过一次。发觉那应当不是你,便没有再读。”
“的确不是。故事是个好故事,人物也可爱。”她也能想象他为何不写作中文。国内写作环境是其一,不想在这个她婚事的风口浪尖留余地给了解她的人评头论足是其二。
他兴许只想认真同那个“三三”道个别。
谢择益便站定问她,“想去同他道个别么?”
她突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择益又说:“变天了。”
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纽约变天,兴许他此刻去会有一段苦日子吃。可她去劝他,难道叫他留下来参加他两的婚礼么?
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生活琐事逃避型人格,使她此刻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她想起他临走那天说“他会替研究院想办法”,于是旁敲侧击,“谢爵士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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