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扳着自己的手指头,探头往里瞧瞧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得相信他。”她口中碎碎的念叨着,不知是安慰李琦雯,还是安慰自己。
李琦雯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哭的累了,就扒在小几上睡起来,许是过度惊吓,就连睡梦中也不安生,一直抽泣着。
太医院院首张永朴朝赵宣行了一礼道:“郡主殿下,逸阳伯世子…………多处重伤,双臂经脉几乎尽断,胛骨处又有三道伤。臣等已经给世子清理包扎好。”
逸阳伯府这次只来了李昶与李琦雯两人,如今李昶昏迷,李琦雯又还年少不省事,便赵宣来管一管。她点点头,追问说:“那,他何时能醒?”
张永朴一顿,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讲:“世子殿下伤的实在太重,臣…………只有三成把握叫世子能醒…………”他见赵宣要发作,又忙说:“但凡世子能醒过来,臣等必定竭尽全力,保世子日后无恙。”
赵宣脱力,重重的靠回椅背。用手扶额,别开脸说:“我知道了,还烦众位开好方子,定时来换药。”
“臣分内之事。”张永朴弓着身子,领着十几位太医退出去。她瞥了一眼床上的李昶,又看向李琦雯,叹了口气。叫李昶去给皇八子挨了一劫究竟是不是错了?如若他醒不来了,自己就是害了他一辈子,葬送了李家最后的希望。
帐外吵吵闹闹的传来声音,赵宣皱眉。一个内侍模样的人打帘子进来,猛然瞧见赵宣脸上阴郁的表情,脚下动作一顿,跪下说:“郡主金安,八殿下过来探望逸阳伯世子。”
君怀卿打他身后走出来,看样子没什么大伤,只脸脖、手臂都划出了血,叫用纱布包着。赵宣起身福礼说:“给八殿下见安。”
作者有话要说: 嗯,对不起,叫大家久等了。
过后会正常更新。字数不多,
撒花花
☆、第66章 照料
六十六、照顾
“庄姝表妹客气了。”他拱手还平礼,上前往榻上瞧了几眼, 正李琦雯醒了, 扯扯赵宣的衣角问:“如何?”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大抵是哭狠了的缘故。
赵宣拉着她给君怀卿行礼。君怀卿摆摆手, 叫她起身。忽而掩唇咳了起来,咯出血来, 赵宣才觉得严重, 忙叫内侍扶他坐下,让丫头给倒茶, 给顺顺气血。
“今,逸阳伯世子护驾有功, 浮生山行宫里不够周全。若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庄姝表妹尽管去我宫里支人 。”君怀卿浅浅的呡了一口热茶, 平了气便起身说:“李昶这里也没有个主事的人, 劳你帮衬了。”
赵宣福礼只讲:“本便是应该的。”她望着眼前的地面,良久。君怀卿受伤也没怎么休息便过来了,这会子快是要到极限, 撑不住了。摆摆手, 招内侍过来扶着自己说:“我过来瞧上一瞧, 今日凶险,没有逸阳伯世子, 我怕是凶多吉少。改日再来。”他又连着咳起来。
赵宣像染香点点头,示意她送君怀卿出去,自己福礼说:“八殿下慢走。”
待君怀卿走远了, 才回答李琦雯的话说:“你大哥他…………大抵要再睡上几日,便能醒了。这里人多手杂,我要看顾你兄长,不怎么能护着你。明日就叫徐卫送你下山。”她提了一口气,打算再说些什么,想想又憋了回去。这会子,外头狩猎的快要散场了,赵宣叫住几个奴才给李昶抬回了行宫里。
他原本住的是送德宫,赵宣回去央错台收拾了几件衣裳自己也往送德宫里去。
李昶那个情形,不管他能不能醒过来,她都得陪着。想要除掉李家的人,现在可都在暗中睁大着眼中盘算呢。
“郡主,您打小也没干过这伺候人的活啊,不如让奴婢去照看世子殿下吧。”染香守在阶前,赵宣抢过她怀里的行李说:“不必了,左右人不能太娇惯着。这里有奴才下人,累不着我什么,你好好待在央错台里就好。”她垂头,在这里照顾李昶,自己的良心才好受一些。
染香争不过,远远的福了一下身子,退回去。
次日清晨,徐卫就送李琦雯下山,赵宣站在行宫外给她送行。马车颠颠晃晃的在山路前行。赵宣站了很久,知道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不觉天气已凉,自己拢了拢衣领。
“郡主,世子那边太医到了。”麻桑弓着身子来回话。她是行宫里的丫头。赵宣闻言匆匆的转身往回赶。进门时,满屋子的人都行礼,赵宣飞快的扶起张永朴说:“不必多礼,接着上药。”
她坐在一边,看李昶那一身血肉翻差的伤口,指尖颤了颤。黄色的药粉覆满伤口,用纱布在外面包颤了几圈。整个换药的过程,李昶始终是紧闭着双眼。赵宣这才发现他的皮肤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张永朴收拾好一切后就退了下去。赵宣站起身走上前给李昶掖掖被子,离开前轻轻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麻桑将熬好的药端进来,白琉璃的碗,盛了满满的药汁。她拿起勺子缓缓搅拌几下,待到不再烫口时才递到李昶的唇边。
他闭着嘴,一点点浓黑的药汁。从唇边沿着脸颊滚下。赵宣抽出腰间的帕子给他压一压嘴角。
近半个时辰,一碗药才算见了底儿。赵宣讲碗勺递给一边的麻桑,转头问:“张太医走时,可还有什么吩咐?”麻桑接过碗,放在木托上,端起木托回话说:“张太医离开前特地吩咐奴婢要给世子每日擦身子的。”
赵宣怔了一下,叫住打算出门的麻桑问:“行宫里头热水足吗?叫人去抬一桶水来,在找一找世子带来的衣裳都放在哪了,拿一套过来。”她伸手探探李昶的额头,似乎是有些发热。
麻桑领了命,转身退出去。
虽说是行宫,又是在山上,但好歹也是皇帝及亲眷暂居的地方,热水自然是足够的。水抬过来以后,赵宣并退左右,关了门。将手中的毛巾浸湿,又拧干。她犹豫着走到床边,有些无从下手。
她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自己给李昶事事亲为,但转念一想,如果是随便叫几个丫头给李昶来擦身子,这门一关,谁知道里头在做什么?要是那些个丫头心怀鬼胎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这李昶虽说是昏迷,但那边一口咬定自己清白失了,到最后谁也说不清。
索性还是自己来吧,反正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了,名誉什么的自然就看的淡了。
赵宣俯下身去,解开李昶的上衣。拿起还是温热的毛巾,小心绕过伤处给李昶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身子。。李昶的身上还有不少旧伤,大抵是少时调皮叫给打的吧。她突的想象出了李昶小时候的样子,玉啄似的小人儿…………唉…………怎么就调皮挨了重打?逸阳伯也不心疼?…………
擦到下半身的时候,赵宣只擦到膝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