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投帖登门骚扰,摆事实讲道理,最后祭出了位列名宦祠这样一个大杀器,终于让有志于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的叶大县尊艰难做出了选择。事实上叶钧耀和汪孚林一样倒霉,上任之初那番慷慨激昂的讲话,以及后来每每挂在嘴边的谋福减负四个字,全都在他身上打满了均平派的烙印,在祖制派那批人看来已经站队了,否则也不会算计上这位县尊。
所以,出了知县官廨书房的汪孚林长舒一口气。他自己已经倒霉地被殃及池鱼了,如今亲手把一个地位更高的人拉下水,心情总算轻松了点。
虽说他起初完全想明白其中关节后,有些不大高兴,可现如今身为根正苗红的歙县人,站在自家父老乡亲那一边谋求减税那是必须的,再加上他已经被程奎等歙县生员,赵五爷这样的铁杆均平派视作为自己人,那还有什么好埋怨的?胳膊肘只能往里拐,必须往里拐!
他连续到这里死缠烂打三天,第一天从正门出去碰到赵思成,第二天第三天,他却没兴趣每次都得在那些吏役面前扮一个无知小秀才,干脆走了知县官廨后门。昨天还有个人带路,但今天却连带路的人都没了,显然叶县尊在做出选择后也有点心理障碍,没顾得上这茬。好在他不是路盲,走了三遍哪能不记住。这会儿,他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思量,回头对赵五爷和刘会二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同时根据计划,快速解决掉账面亏空以及粮长这两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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