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道:“好教四老爷得知,晚辈徽州歙县松明山汪孚林,家父讳道蕴,此次正好来扬州,来不及向四老爷问安,一直拖到今天才登门拜访,实在是怠慢了。”
这个程老爷身边如同跟班似的子侄竟然是汪孚林?是汪道蕴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汪道旻一下子回过神来,品味出了其中那股阴谋的味道。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那个比自己幼子还要小的少年,可却哆哆嗦嗦没能说出一个字来。还是一旁的汪道旻长子反应得快,一把搀扶了父亲的同时,又色厉内荏地喝道:“既然是汪家人,你还敢吃里扒外,帮着程家人算计本宗长辈?就不怕宗法族法吗!”
“哦,原来这时候,四房倒是记得宗法和族法了。”汪孚林嗤笑一声,却又弹了弹衣角,仪态自如地坐了下来,“想当初看着我爹老实好欺负,就在收盐的时候给他设了一个圈套,然后让他亏空了大笔银子,甚至逼得他不得不自己承诺放弃红利,还欠下大笔债务,那时候怎么没人说族法宗法?”
“这松明山汪氏的盐业生意本来就不是一家的,而是七房合股,各占一份,可这些年来,四老爷一个人死死攥住大权,别家不是沦为只能拿着一年奇千八百两红利的看客,就是被你当成掌柜伙计那样的使唤,哪里还有半点同宗同族的情谊,那时候怎么没人说宗法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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