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这个老牌子进士早就丢了八股这块敲门砖,但毕竟学识资历还在,汪孚林又是走南闯北见识广阔,而且都是读书人兄弟俩很快就丢掉了在陌生人面前的局促。当然,这其中也有汪孚林殷勤劝酒,哄骗他们灌下了好几碗后劲颇足米酒的缘故。
原来,两人确实不是广东人,而是来自湖广武昌,哥哥叫陈洪昌,弟弟叫陈炳昌。兄弟俩大老远到广东濂溪书院求学,至今已经有两年了。别看兄弟俩大的那个二十岁,小的这个十七岁,却都是秀才,也算是少年才俊。
凃渊一听到两个年轻人都是秀才,当下便长辈意识发作,立刻问道:“濂溪书院可是广州排名第一的书院,你们今年可准备回乡参加乡试?”
“今年我和大哥没赶上科考,赶回去参加录遗又或者大收都恐怕来不及,而且湖广人多,虽比不得南直隶和浙江江西,可遗才试的人还是太多,要很侥幸才能拿到一个名额,就不打算回去了。其实,我们到濂溪书院已经两年了,过了七月就要搬出号舍,每月的月米也要减半。”说到这里,陈炳昌有些心情低落,随即喝了一口米酒,这才低声说道,“我和大哥说,不如我在广州城里找点事情做,或者去各隅社学帮忙,或去哪家店里写写算算,这样他在濂溪书院也能多读两年……”
“要去找事情做,那也是我这个大哥该去做的。爹娘都不在了,你就给我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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