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然而回到现实世界中,却依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断掉网线,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问题都解决不了。
他不是陈昕那样吃穿不愁的白富美,他没有任何可以挥霍的资本,他甚至来不及去过好自己的人生。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总归是要务实一点的。
至于那个星星般璀璨而耀眼的人,以及这一整个冬天的神奇际遇,就当是上天馈赠与他的礼物吧。
秦楮杉随便填饱了肚子,刚打算走,手机又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响起稚嫩的声音:“哥,是我。”
秦楮杉温柔道:“嗯,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秦朵儿黏黏糊糊地说,“想你了呗,你在干嘛?”
秦楮杉不由得一笑:“在给你赚下学期的学费。”
秦朵儿善解人意道:“哥,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好,”说着,秦楮杉忽然想起了什么,“老王八蛋最近又来过么?”
秦朵儿那边不说话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来了……”
秦楮杉的心立刻揪了起来:“然后呢?”
秦朵儿说:“然后我就按照你告诉我的方法,大吼大叫,把邻居都喊出来看他。”
秦楮杉的心放下了一点,问:“那他走了吗?”
“后来是走了……不过,不过走之前……”秦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扇了我一巴掌。”
秦楮杉的心仿佛被猛地一击,咬牙切齿道:“王八蛋。”
他做梦都想把这一巴掌扇回去,可是秦福贵常年混迹在各种地下赌场,他根本找不见他的人影儿,就连他回家要钱的频率,也没个定数,秦楮杉想要保护娘俩,也是有心无力。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怒火,秦朵儿赶忙说:“但是很快就有邻居大婶骂他了,所以他就没有打妈妈,哥你别担心……”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朵儿,跟你哥打电话呢?”
母亲走过来接了电话:“阿闪,最近一切都好吧?”
秦楮杉答应了一声,又问:“你们呢?钱够用吗?”
母亲的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怎么每次开口都是钱不钱的,这两个月你爸都没从我这儿拿着,你就别操心了。”
秦楮杉说:“那就多给朵儿买点好吃的,别苦了孩子。”
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这个,朵儿马上就小学毕业了,送她去县里上初中吗?”
秦楮杉坚决否定:“县里的教学质量怎么能行?至少也得去市里。”
母亲叹了口气:“市里的学校排场大,住宿费、书本费、生活费,样样消费都不低,身边儿的孩子也都是城里长大的,到时候每个月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楮杉说:“多见见世面是应该的,朵儿是女孩子,不能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找到正经实习了,每个月发工资的那种。”
母亲的声调明显地因为惊喜而提高了不少:“是吗?能在申城稳定下来啦?”
秦楮杉信誓旦旦道:“嗯,你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
他一个已经被自己本专业封杀的人,到哪儿去找每个月发工资的实习去呢?
一路走来,二十年的人生中,他身上千斤重的担子从来不曾卸下来过。
可从前,即便前路再迷茫,却始终有那样一束指引着他的光。
没想到到头来,他依然是两手空空,孑然一身,甚至连这最后的一点光芒,而今都不配再拥有。
68.借酒浇愁
“这也太少了,给爸爸满上。”
热闹的烧烤大排档上,秦楮杉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冲李勒不满地嘟囔着。
李勒一脸糟心地看着眼前的醉鬼:“祖宗,你今天都喝了多少了?这可是白的诶。一会儿要是彻底醉成一摊烂泥,可没人扛你回去。”
秦楮杉豪迈地笑道:“放心,爸爸我千杯不醉。”
他端着酒杯要和李勒碰,李勒赶忙拨浪鼓式地摇了摇头,秦楮杉于是自顾自地又猛灌了一通。
他喝得太猛,再抬起头时,眼角都被辣得有些发红。
他却不管不顾,冲着李勒指了指远处的金融大厦上的投屏:“看着没,我的崽儿。”
李勒哼哼笑了一声:“隔了这大老远,你眼神儿真好。”
秦楮杉得意洋洋道:“那可是,我跟你说,幼儿园里一百零一个小朋友里,我都能一眼瞧见我的崽儿。”
李勒又说:“哦,那你的崽儿现在在哪儿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喝闷酒?”
听了这话,秦楮杉的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的崽儿,他现在不需要我了呗。”
李勒随口问:“他为什么不需要你了?”
秦楮杉闭上了眼睛:“因为我是个废物,我什么也没有,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你说,我还算个男人么?”
李勒没想到他的话题会忽然换了个方向,颇有种失败中年男子感慨人生的感觉,不由得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说咱是废物了?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好男人。”
秦楮杉却说得没完了:“连家里人都管不了,还养崽儿,你说崽儿肯认我这个废物么?崽儿样样都好,他是大明星,可我就是个路人甲,连提鞋都不配……”
李勒原本无意与醉汉纠缠,就是随口和他拌两句嘴,没想到这人还越说越凄惨了,于是赶紧安慰他:“那你认识他的时候他也还是个路人甲呢,他要是真爱你,就更不能因为出名了就抛弃你啊,你说是吧。”
没想到秦楮杉忽然一把搂住了他,嘴里嚎了起来:“崽儿,爸爸爱你,为了你,爸爸做什么都不后悔……”
旁边桌上的人都瞬间移来了目光,仿佛在看一位可怜的单身父亲。
秦楮杉大小也算个校园红人,这会儿喝多了撒酒疯,要是让人认出来了,今晚的论坛又该疯了,搞不好给他整出个什么未婚生子的八卦来,又得流传个一年半载。
等他明早起来回过神,不得拎起菜刀把李勒给剁了。
想到这,李勒赶紧把他的头摁到自己肩上,把他的脸挡了个严实:“乖乖,咱不哭啊,崽儿肯定还要你。”
正说着,秦楮杉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他终于停止了撒泼丢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喃喃道:“你说对了,崽儿果然没有抛弃爸爸。”
说着,他接起了电话:“崽儿,爸爸好想你。”
那边似乎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秦楮杉笑了起来:“你不用知道爸爸在哪儿,你只要知道爸爸爱你就够了。”
“又开始说胡话。”李勒实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