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谢郁,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而像在一个天生又缺陷,他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继承人,“若是皇叔不想,那这皇位,到底,也只能是皇叔的了。”
后继无人,却有个年少成才的皇叔。
睿宗年少多病,长得虽像极了生母,然究根结底的性子,却是像极了肃宗。
父子两骨子里都要疯狂的劲头,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居然是皇族里唯一不能生下合格继承人的皇帝,等待谢郁的唯一结局,便是声势浩大的“病逝”。
于是谢宁池接下了这个麻烦。
只是与谢郁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能将她当成个小麻烦。甚至在发现谢郁能够自力更生地处理朝政,协调臣子间的势力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手。
傅挽早前与他写的信里就说起过培养孩子的问题,甚是倡议让孩子自己跌跤去学会成长,而家长只需在他们需要帮助时,站在身后,成为她的支柱便好。
在女子身份被戳穿之前,谢郁一直表现得很好。
好到谢宁池已经开始考虑辞官归隐,就在杨州要一块没有食邑的封地也好,让傅挽继续当她的傅六爷,三不五时就坐到傅家那张热闹的大桌子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吵闹却温馨的晚膳。
只是变故来得措不及防。
七天前谢宁池终于攻破宁国公的府门,将蜷缩在内的一干人等下狱,却翻遍了每个角落却还没找到谢郁之后,他心中某处隐蔽的疯狂,便被彻底地勾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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