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黑灿灿水晶晶,眨巴眨巴的,藏不住的期待之情就不加掩饰地透了出来。
期待?他在期待什么?我心里头一下冒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手里又摸着一件衣服,这他妈又是啥啊???我男朋友一天到晚都在背着我瞎买些什么啊???
我很疑惑地站起身,手上提溜的东西顺着我的动作从纸箱升起,亮了个相。
是一件护士装,裙子极短,开叉极高,白色打底,裙边袖口倒是粉色的,胸口的部分也很别致地掏了一个心形的洞出来。
“哎呀!还有这个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呀?”我男友这次先声夺人,他“惊讶”地用手捂着嘴,非常“震惊”地喊道。
装,你再装。
我抿抿嘴,勉力想要挤出一个微笑,但我发现我做不到,能冷静地把盒子盖合上就几乎花去了我所有的镇定。
我男友歪歪头看着我的举动,表情还有点遗憾的样子,似乎在无声地询问我:不看了嘛?
我闭上眼深呼吸,再睁眼时我把女仆装和护士装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冲他努努嘴:“选一件吧。”
我男友的眼睛在两件衣服和我之间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眼,似乎在评估着什么,最终做了决定——女仆装。他指的时候看起来还很不好意思,羞得指间都在打颤。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反正他自个儿也选好了,我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换上吧。”
我男朋友一听都愣了,我从他一瞬间瞪大的双眼里明显看到了错愕。
我其实不太懂这有啥好吃惊的,他盘靓条顺腰细腿长,加上性格乖巧黏人,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不穿女装合适吗?不合适啊。
再说了,我可是个病人诶,脑袋开过瓤的病人诶!那猫耳发箍紧不溜秋的,往脑袋上一戴,万一把我挤成脑血栓了合适吗?不合适啊。
所以无论是女装还是发箍,让他穿都是合情合理的,恰好东西还都是他自己买的,更合适啦!
我这些小逻辑理得一套一套的,差点把我自己都说服了,但我男友明显有他自己的坚持与倔强,说什么就是不换,差点还又跟我嘤嘤嘤。可惜我邢择是个铁石心肠的臭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最终在我一通威逼利诱之下我男友还是沮丧地抱起东西去换了。
在又一次的等待中,我跟条躺在油锅里的活鱼一样兴奋地动来动去,我在脑海里已经把我的专属小女仆这样那样二十来次了!
我男友动作磨磨唧唧的,换衣服换了快一刻钟。我正等得不耐烦想要催促一下,就瞧见换衣间的门从里被推开了,蓬蓬的裙角从门后露出了端倪。
我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阿择……”
我男朋友慢慢吞吞地挪了出来,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头到尾地打量着他。
我男友的头发是子夜的黑,像流动的银河一般蕴着浓丽的光泽。发箍也是纯黑的,隐藏在我男友浓密的黑发里,就像他脑袋顶似真长了一对猫耳。颈间的项圈镶着一个硕大的金铃,走一步便会“叮呤叮呤”响一阵。而他身上穿着的小裙子也一如我所料的十分合身。我男友长得高,那条裙子不过堪堪到他膝盖以上十公分的位置,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来,非常漂亮。
我的目光在我男朋友光裸的小腿间逡巡,他也被我打量地不好意思了,疾走了两步上来就用一双猫爪捂住了我的眼睛。
“别看了。”
我眼皮触着柔柔的绒毛,耳边是我男友略带委屈的声音。莫名的,我觉得喉咙干痒得不行。
“为什么不看啊,你是我男朋友,又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不看可不就亏大了吗。”我身体前倾,一把搂住我男友的细腰冲他抬头傻笑。
我男朋友挪开猫爪轻轻拍了一下我脑袋,我的双眼也得以重见天日。我男友的脸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算是从下往上这么刁钻的角度,他依旧美得令我目眩神迷。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交织的视线灼热犹如电闪雷鸣,看不见的火光在轰鸣,暧昧的气息于爆炸中诞生,纷乱地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总之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我男友压在床上肆意轻薄了。
他整个叠在我身上,我一睁开眼就感觉他一根根纤长卷翘的眼睫毛都快戳破我视网膜了。我男友吻得及其忘情,眉尾眼梢全是嫣红一片,透着慵懒妩媚的风情。但他的舌头可一点都不懒,滚烫而又柔软,在我的唇腔间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孟浪狂乱,轻而易举就勾动了我所有的情绪。一波一波的快感从舌与舌间相触的点滴寸寸炸开。
我男朋友的手在我的胸膛游移,我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把我的衣服裤子全扒了,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一条底/裤维持尊严了。反而他自己倒还穿得整整齐齐的,铃铛也系得不偏不倚,就是头上的猫耳朵稍稍有点歪了。
我也不知道为啥这时候了我还有余力关心他的“耳朵”,总之我伸出手试图帮他把猫耳扶正。可手指才刚碰着耳朵尖呢,他便单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一把压制在床上。
一直黏腻在我身上的烟烟终于舍得起身,他直视我,缓缓开口:“给我专心点。”
或许是因为沾染了情/欲,他的声音不如平时清越软糯,压低了的声线显得意外的霸道强势。即使戴着猫耳穿着女装,可气势却半点没被削弱。透过他直视我的眼,我窥见了其中凶狠疯狂的占有欲,那血红色像是怒焰,赤裸裸直勾勾,即使所隔山海,我也仍旧感觉,它的火舌似乎跨越层层妨碍,正痴迷地舔舐着我的心脏。
(十一)
看着他这副和平日反差极大的模样,我的思绪一时有些恍惚,透过他剔透的肌骨,我看见梦中那个冷若冰霜的沈嘉烟就站在床边。
许久没梦见了,可他依旧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高模样,姣美的眼里盛了满满的倨傲。而此刻,他更是冷冷地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