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心情好的时候说了,否则别等过了之后埋怨我没给你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嘉烟的神色,见他虽然面色不悦,但并未有过多排斥,完全一副速战速决、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沈嘉烟的目光如同阴寒的冰锥,看得[我]芒刺在背,等简短快速地转述了经理的意思后,[我]心头冒出了一股强烈的任务完成的如释重负感,[我]也才发现就刚刚的几分钟里自己居然冒了一头冷汗,当年刚进公司作汇报的时候都没这样紧张过。可[我]旋即意识到沈嘉烟还没表态,事情还没彻底完时,心里刚松下去的大石头又重新吊回了至高点。
[我]抬眸与沈嘉烟对视,他的目光令[我]捉摸不透,而且过了良久也不作声,就在[我]忐忑地以为这事儿估计没戏的时候,沈嘉烟突然说:“好啊。”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
沈嘉烟蓦地笑了,嘴角扬起,眼睛也弯成了月弧的形状:“我说,我可以答应让你们公司中标,不过你明天把材料拿来我看看,具体细节我还要回公司敲定。”
[我]简直喜出望外!毕竟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想过事情能成,而且还成得这么轻松![我]兴奋得抱住沈嘉烟的脑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啄吻!解决了连日来一直困扰于心的大事儿后,这一觉[我]睡得别提有多香,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神采奕奕地去了公司,告诉经理喜讯。经理听完也是大喜过望,当即就叫助理整理好资料发给[我]。不过经理多少还是有些谨慎,[我]也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儿给沈嘉烟去了个电话,约定了一下交付资料的具体时间地点。等挂完电话,经理明显放心了许多,非说下班之后要请[我]吃个饭,[我]清楚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想着中午休息时问问沈嘉烟晚上有没有空。不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沈嘉烟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我]的邀请。[我]有点讶异,但转念一想又完全能够理解。
下了班,[我]跟着经理去了家特有名的餐厅。这家餐厅面积不算大,但装潢很有格调,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土鳖勿进的高冷气息。[我]记得刚工作那会儿,[我]见这家店装修贼好看,就一直筹划着带沈嘉烟来这儿吃个烛光晚餐,也整点浪漫情调,但[我]把这个想法跟沈嘉烟说了之后,他只是冷哼一声,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脸上毫不遮眼的不屑与轻蔑,令[我]至今记忆犹新。等[我]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这家是会员制,一顿饭少说能吃掉[我]半拉月工资后,[我]默默作罢,再也没跟沈嘉烟提过这回事了。
如今和经理面对面坐这儿吃饭,[我]心头一阵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席间经理逮着[我]灌了不少酒,一顿饭吃完,[我]都快喝得不省人事了,临走还是经理掺着[我]出的门。
[我]醉得像只软脚虾,经理把[我]忘车后座塞的时候吹来一阵寒风,把[我]冷得打了一个激灵,酒意跟着醒了点。[我]越过经理的肩膀,涣散的目光晃晃悠悠飘向餐厅,透过擦得蹭光瓦亮的玻璃,[我]瞥见靠窗一桌一个带无框眼镜的男人长得特他妈眼熟,坐他对面那个只能看见纤细背影的人也好眼熟……他们是谁呢?[我]努力在昏成一团浆糊的大脑里检索着信息,眼看快要有点眉目了,“砰”一声,车门摔上了。发动机响,[我]迷迷糊糊躺在后座,车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灯跃动着,在夜空映出斑驳的幻影,[我]眼里是飞速倒退的风和街景,一直到合上眼,[我]也没想起来靠窗坐的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经理家醒来的。昨晚[我]醉到人事不省,经理又不清楚[我]住哪儿,就只能把[我]搬回他家了。[我]心里一方面为麻烦了经理而感到歉疚,一方面又暗自庆幸经理不知道[我]的住址,否则要是让他知道[我]和沈嘉烟住一起,那可就麻烦了……等等,沈嘉烟?!
[我]急忙掏出手机打开,果然,满屏都是来自沈嘉烟的未接电话,连短信箱都快被挤爆,[我]心里咯噔一下,如坠深渊,赶紧回拨了个号码,电话那头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连拨了几个都是如此,[我]悠悠叹口气,心知自己肯定又是被拉黑了。
经理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促狭地笑着问[我]是不是彻夜不归惹女朋友生气了?[我]只能无奈地笑着点点头。
之后一整天的班[我]都上得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可回了家却不见沈嘉烟的人影,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我]知道他肯定还在气头上,晚归估计也是他“报复”我的一环。刚认识沈嘉烟时,被他的外貌所迷惑,[我]以为他是那种特别高冷成熟的性格,可相处了好几年,我发现他骨子里根本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很多时候的想法、做法其实都十分幼稚,明明[我]和他最多也就差两岁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能这么孩子气,唉……
果然,沈嘉烟一夜未归,而第二天,正是招标会议召开的日子。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几乎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我]一大早起来就莫名觉得心悸,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心慌。[我]没能跟着去会议,只能留在公司等待。到了下午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我]却发现经理的表情很不对劲,遥遥隔着人群,经理阴沉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的不安感越发浓郁了起来……
“邢择!”
“是!”[我]慌乱地应声起立,椅子拖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同事都抬头看了[我]一眼。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经理周身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说完他转身就走,[我]惴惴不安跟在他身后,同事们或同情或看戏的视线让[我]感到如芒在背。
看着经理在椅子上坐下,[我]忐忑地开口:“经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经理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脸黑如墨:“当然有事,邢择,你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C公司会对我们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吗?”
“什么?!”
直到走出公司大门,[我]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