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怎么接。
所幸,温景梵也没有非要她表态,只留了一句“我们几个今晚都会在温家,你可以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偏偏是这种态度最可恨,明着是交给你选择,可那话里话外都是“你敢不来”?
写遗嘱……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吗?
闻歌到底是没去,早早地睡了觉。半夜醒了一次,坐着发了会呆,再睡下去便是一觉到天亮。
老爷子这她是没去,可辛姨约她去看看温敬夫妇的时候,她还是赴约了。
那天天气并不好,雾蒙蒙的。出门前刚下过雨,地面上湿漉漉的,走几步鞋底就能甩起水珠,溅在长裙摆上,像是猝然盛开的鲜花。
送她们来的是温少远,安静地当个司机,到了墓园前停了车,也只走到台阶下便止步了。
此刻闻歌望下去时,他修长的身影立在细雨之中,深秋的雨已经冰凉得下一秒就能凝结成冰了。他白皙得手指被冻得泛着青白色,握着黑伞的伞柄,远远地站在那里,孤单又苍凉。
她捧着花放到墓前,看着墓碑上温敬和蒋君瑜的黑白照片,心里酸涩了一下,还是问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辛姨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他以前总说是他克死了几个儿子,那是用他们的命渡了自己,才能有这么长的命。我以前不信的……可现在好像也有些相信了。”
早该作古的年纪,身体硬朗,偶尔小病小灾也无伤大雅,这样一个固执得有些不可爱的老人。每每让闻歌想起来,都觉得心里浮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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